第四十五章 难言(1 / 2)

  柳昔亭嗯了声,但他的郁结并未全消,反而用一种叹息的语气说道:“你倒是和十年前没什么不一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内更添一分悲凉,他自觉自己已经面目全非,只是将尊严尽失的身躯藏在这身衣冠下,强撑出当年的模样罢了。

  那天晚上两人对饮畅谈,柳昔亭告诉了苏枕寄自己是怎么假借的越府身份,但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在这之前的七年呢,苏枕寄仍然对他一无所知。

  但是今日柳昔亭总是郁郁不乐,苏枕寄更加不想贸然询问,以免不小心刺伤他。

  苏枕寄说:“你记不记得我们上次去吃的探花郎的喜酒?”

  柳昔亭点点头。

  苏枕寄笑说:“下个月十五,张员外要在张府设宴,说是请出了祖辈遗留下来的稀世珍宝,要请大家一观呢。”

  柳昔亭却一惊似的:“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苏枕寄不解道,“难不成你知道?”

  柳昔亭忙收回神思,说道:“不是……我,我是想,他们家的探花郎刚刚上任不久,就有新的喜事。”

  他说着喉咙动了动,神色很紧张,说:“是件好事。”

  第四十五章 难言

  四月伊始,当天傍晚下了场急雨,至夜深仍不止。

  雨敲窗棂,有人轻叩门扉,吱呀一声门响,越府书房中亮起了一盏烛灯。

  来人在门外脱了蓑衣斗笠,进门时仍然在屋内留下了潮湿的水汽。

  “公子,徐往利已经往阁内递了三张帖子了,香炉的消息,我们到底放还是不放?”

  柳昔亭披着外衣坐在圈椅中,面上有些病色,荧荧火光印在他的脸上,镶出一圈削瘦的阴影,他淡淡地说:“不放。给他破了例,以后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站立在书案之前的人说道:“香炉之事久持不下,虽然两个堂口已经闹开,但是到底没有一个清洗的理由。”

  “能装下三岁稚子的香炉,难道很好藏吗?”柳昔亭轻轻咳了一声,说,“长真当铺又不是什么隐秘之处,有人路过瞧见,不正常吗?”

  对方答道:“是,我明日就安排。”

  柳昔亭看向他,说:“你上次将香炉打捞回去,已经让徐往利疑心了,这次的事情你不要亲自去做。”

  夤夜造访之人却不是生人,正是紫藤堂中的三当家——武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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