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命案(2 / 2)

  穆旭尧这才坐正了,看向他,貌似不经意,说道:“这次倒是殷勤,不让你妹妹随你回来,你就回回迟到。”

  “路途遥远,有时候难免耽搁。”柳昔亭看了看他的脸色,又说,“是我不对,应该早些出发,什么事也没有回来见您重要。”

  穆旭尧笑了声,看起来并不受用。他已将近六十,却不见苍老之态,仍像个正当壮年的中年男人,此时轻轻捻着手里的佛珠,问道:“昌隆绸缎庄出事了,你怎么不报给我啊?是觉得我老了,看不清你送来的书信吗?”

  柳昔亭垂首道:“闯庄之人已经抓到,交给丁先生处置了。密室无碍,我想着丁先生会向您呈报,就没有多加叨扰。是我思虑不周,请您不要生气。”

  穆旭尧看了他一会儿,才说:“你除了这些敷衍之词,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吗?”

  柳昔亭心跳如擂鼓,许久才抬头看他,说:“我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事。”

  他话音未落,穆旭尧桌案上的茶盏突然飞来,但不是冲他,而是冲着寻桃而去的。

  柳昔亭忙侧身去遮蔽她,那盏滚烫的热茶便砸在了他的脊背上,顺着他单薄的春衫淌下来。

  他的左侧肩膀如火灼一般,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忙双手撑地俯首道:“您……”

  不知想到了什么,柳昔亭闭了闭眼睛,说:“主人。”

  穆旭尧这会儿的脸色才微微好看些许,说:“我把苏州的生意交到你的手里,是信任你。但是看门的狗也好,牧羊的狗也罢,总归都是狗,你明白吗?”

  柳昔亭仍然紧闭着眼睛,说:“我明白。”

  第四十二章 命案

  柳昔亭被他留着问话,跪了一个多时辰,天色擦黑才有些不利索地返回厢房。

  岑书白似乎已经等待多时,见他回来忙让他把裤子撩起来,看他的膝盖已经有些发肿,拿了药膏在手心搓热了给他揉开。

  但是柳昔亭一直没有说话,看他忙碌半天,终于说:“有烫伤药吗?”

  岑书白一惊,说:“哪里烫到了?”

  柳昔亭艰难地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说:“他往我身上扔茶盏,现在很痛。”

  岑书白拿了两个高靠枕,让他俯身趴在上面,见肩膀红了一大片,还有些细碎的划伤。

  岑书白回身去净了手,拿了瓶膏药坐在他身侧,先用热水轻轻擦洗过,才问:“你说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说。”烫伤没有及时处理,已经起了水泡,此时柳昔亭轻轻抽着气,说,“就是因为什么也不说,他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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