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多变(1 / 2)

  柳昔亭的衣衫上全是鞋印,脸颊肿胀得厉害,他仰躺着动也不动,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麻木,却在听见最后那句话时闭了闭眼。

  原来前几日这些人还不相信柳昔亭的手是真的废了,加上文知在旁,他们并不敢轻举妄动,因此才有了刚刚那么一出。

  说是确定柳昔亭的手已然被废,但那几人似乎心中仍有忧虑,生怕有变,把人捆得结结实实,藏在了柴房里。

  柳昔亭只觉得胸闷气短,喘气间胸口都在钝痛,也不知道刚刚那几脚到底踢伤了哪里。但他也无暇去想,只知道若是在他们的那个“师父”出现前还没能逃出去,怕是再难有生机了。

  念此他更加急于挣脱,却在挣扎之际忽然听得木门嘎吱一声,柳昔亭忙停下了动作,闭上眼睛假寐,屏息倾听门外动静。

  但那人步子极轻,若不细听,很难发觉有人走近,必然是个内功高手,绝不是这观中的道童。

  柳昔亭心内越发紧张,能感觉到那人已走到自己身侧,正在惊惧之余,却感觉到手臂处的绳子一松,柳昔亭抬腿便要反踢过去,却被人一把抓住了脚腕,那人低声说:“我是来救你的,别动。”

  这个声音柳昔亭并不觉得耳熟,心内疑窦更深,反问道:“你是谁?”

  那人自顾自解了他身上的束缚,说:“你先跟我走,这个道观早就不是青玄道长的地方了,这里面的人柳小公子知道的,是清溪观的人,他们与神鹰教勾结已久,落入他们手中,怕真是生不如死。”

  柳昔亭心中快速权衡了一下,觉得与其待在这里等死,不如先逃出去再说。

  待站起身,柳昔亭才看清楚眼前这人的模样——此人看起来三十多岁,脸上有许多早已结痂的疤痕,但是长相并不可怖,反而有些书生之气。

  这人先带他逃出了柴房,却并不向大门而去,拐进了许久没有人住的西厢房。

  大概是看出柳昔亭的疑虑,这人说:“门前早就被围住了,我自己逃出去倒是简单,只是你如今受了伤,我们两个人,太显眼了。西厢房有个密道,直通向郊外,很安全。”

  这人轻车熟路地翻进了一间蒙尘已久的房间,打开锈迹斑斑的衣柜,不知摸到了哪里的机关,藏在木柜后的暗门便打开了。

  柳昔亭在穿过这条暗道时,心中忍不住想起自己当初在唤月岛时,也是通过了这么一条漆黑的密道。种种情形涌上心头,他走到一半却怎么都无法继续向前,有些喘不上气似的缩在墙边,缓缓蹲下身去。

  那人走了几步才发现柳昔亭没有跟上来,又折返回去,询问道:“怎么了?是伤处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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