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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偏执阴郁外侄×清冷矜贵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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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氏清安,世无其二

对于大晋,顾晏是不可撼动的权臣

对于顾氏,顾晏是尊崇敬爱的家主

*但对于沈恪而言,顾晏只是他的小舅舅,是将他从地狱拉出来的神明*

**亦是——他的钦慕之人**

【阅读指南】

*亲舅侄,有血缘关系

*年龄差八岁

*朝代架空参考魏晋,世家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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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白狐×乖顺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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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跪在地上,盯着面前木棺的一角,既没哭,也没闹,仿佛这棺材里面躺着的不是他的母亲一样。

旁边的丫鬟小厮见他这冷冰冰的模样,互相瞧了瞧,有些诧异,但都只是站在原地,谁也没上前询问。

在这安静的片刻间,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响起,门被人从外推开,冷空气涌进来,将那股压抑的氛围顷刻间吹散。

“沈恪,快过来,赶紧跟我一起去见你小舅舅!”男人将沈恪一把拽起来就往门外面走,脚步又急又快,像在害怕什么。

一直沉默着的少年,直到这时候才有了些反应,他抬头,黑沉沉的眸映着男人慌张的身影,疑惑道,“小舅舅?”

沈恪从来没听过他还有个小舅舅,不过看沈庸今日这担惊受怕的模样,看来他那个小舅舅来头不小。

果不其然,沈庸还在絮絮叨叨地交代等会儿见了那位小舅舅应该如何如何,更是再三对沈恪强调不要乱说话,要谨言慎行。

沈恪将“不要乱说话”五字品味了一番,有些想笑。

他这父亲宠妾灭妻,将母亲生生困死在宅院之中,如今倒还怕被人知晓了去。

不过,他倒是对那突然造访的小舅舅起了兴趣。

沈恪的母亲原是顾氏的一位小姐,早年为了和沈庸在一起,闹出了许多风波,最后被当时的顾氏家主除名,从此与顾氏也就再没了往来。

如今这小舅舅,看来就是母亲的哪位兄弟。

至于哪位,沈恪不知道,毕竟无论哪位,只要是顾氏嫡系子弟,都够让沈庸战战兢兢了。

青州顾氏,远非徐州沈氏能比。

即便沈恪心里有了猜测,见到上座那人时,仍不可避免地愣了下。

主厅里聚了许多人,但沈恪第一眼就注意到上座的那个青年。

那人相貌清俊,一身墨蓝锦缎,气度矜贵冷淡,远非他周边围着的沈氏族人可比。

他身边围着许多人,最靠前的沈家大伯面上带着讨好的笑,小心翼翼地搭着话。

面对这些人的寒暄,那人仅不咸不淡地点点头,神色很平静。

而当沈恪进入厅内的那一刻,青年才终于有了动静。

他起身,向沈恪走来,周遭的人识趣地让到了两侧,等沈恪回神,青年已经到了身前。

“你就是沈恪?”他问。

沈恪应了一声,便听那人平静地道,“我叫顾晏,你母亲的族弟,称呼上,你可以叫我一声小舅舅。”

听见这两字,沈恪愣住,他下意识抬头,便与青年冷淡的双眸对上。

竟然,竟然会是顾晏。

该是惊讶的事,但沈恪又没太多意外,见到这青年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样的人,即便在顾氏也绝非泛泛之辈,只是不成想,竟是顾氏如今的家主,顾晏。

顾晏,字清安。年二十,诗画双绝,六艺俱全,智多近妖,不过弱冠年岁,掌顾氏大权,任朝中重职,简在帝心,乾纲独断。

怪不得沈庸这些人这么慌乱,若来的顾晏,这便说的过去了。

只是不知,他这位小舅舅此行目的为何。

为母亲打抱不平?为自己出头?

他想了想,便摇了摇头,将这不靠谱的猜测丢掉。

听闻这位小舅舅早年丧父失母,生性冷淡,与母亲隔了一脉,想必交情也没多少,如今对于自己这陌生的外侄,又能有什么感情呢?

不过,后续的事情却一再令人惊讶。

顾晏先是让沈恪带着去灵堂为他这位姐姐拜了几拜,而后转身竟对着在场的沈氏族人道,他要带沈恪一同回顾氏。

沈恪听了这话,全然呆滞原地,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青年的侧脸。

惊讶、不解,又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期待。

周遭的沈氏族人也炸开了花,沈恪虽说在府中备受冷待,但名义上仍是沈庸名正言顺的嫡子,叫他去母亲的外族算什么话?

不过说这话的是顾晏,他们不敢直白的顶撞,只一个劲委婉的劝说。

但顾晏能走到如今这个地位,岂是这些人能劝退的,他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只道,“如今,族姐已逝,沈氏对沈恪母子所作所为,顾氏不会追究,但沈恪,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他没将话说完,但在场诸人都明白,若再阻拦,这后果就远非被带走个沈恪这么简单。

沈庸这些人更是怕的哆嗦,没想到早已被顾氏放弃的女子,竟还被顾氏所关注。

等葬礼结束,顾晏带着沈恪离开,这些人才松了一口气,一个个互相看了眼,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看来那位确实没有追究的意思。

从顾晏提出要带沈恪离开后,沈恪就没再说话,他只安安静静地跟着顾晏,直到出了沈家大门。

沈家没有任何人挽留,也没有任何人来和他告别。

顾晏最后让他去收拾东西,他也只是摇了摇头,这沈府所有东西都不属于他。

他从来到这个世上开始,就如浮木,母亲幽闭于室,父亲刻薄寡恩,十二年间,竟无分毫值得留恋的东西。

但今时今日,沈恪第一次发现,这世上,大概有些人确实是不同的。

路上,顾晏简单地询问了沈恪的年岁、学业,便再没动静,随手翻了本书籍,靠在马车的窗边翻阅起来。

他不说话,沈恪更不会主动出声,便静静坐在一角,小心地打量着青年。

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翻阅着泛黄的书页,散落的天光从窗外落在青年周身,使他看起来清亮而俊美。

“有什么问题吗?”顾晏抬头,打断了沈恪的思绪。

沈恪意识到是青年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

他难得有些窘迫,脑子转了一圈,问道,“您是专门来见我的吗?”

顾晏似有若无地点点头,“不是见你,是带你离开。”

见沈恪疑惑,他继续道,“你母亲去世前,给我写了一封绝笔信。”

至于内容,不用顾晏说,沈恪也大致猜到了,肯定与他有关。

沈恪的母亲,被爱情蒙蔽半生,叛离家族,受尽蹉跎后,被愧疚与痛苦充斥,不敢再与家族有任何联系,只是临终,到底还是想为自己唯一的孩子求出一条生路。

沈恪沉默些许,最后没再多问,他这位母亲,他爱过、恨过、怨过,即便知道她为了自己做了什么,但沈恪也不可能就此感动不已,从而将这些年的怨恨消除。

顾晏将沈恪这副模样纳入眼底,没有去宽慰,也没有劝他放下心结,还是那冷淡的神情,“你母亲背离家族,顾氏不会为她做主,若日后你想为其正名,全看你自己能走到哪里。”

“恪明白。”

等到了金陵,顾氏族人见到顾晏身边多出来的沈恪,全都感到讶异。

沈恪察觉到那些人诧异的目光,明白此次将自己带回顾氏是顾晏本人的决定,其余人并不知晓。

从后来与顾氏子弟交谈中,他才知晓,此次顾晏离开金陵,主要是为了去安州赈灾,而他沈恪,应该是顾晏半途经过徐州时,因那封绝笔书,而临时多出的意外。

对于顾氏族人来说,这么一个背离家族的女子所生的孩子,他们是不愿认的,但顾晏在顾氏的威望甚重,他既做了决定,其余人也就半推半就地默认了沈恪的存在。

顾晏叔父,顾安,对于顾晏的这个决定没有明确反驳,只是在私底下询问了几句。

顾安过来时,顾晏正伏在案前作画,见顾安出面,他放下笔,道,“叔父,其实此事,是晏的一点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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