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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好好的给某个人上一课,告诉他什么叫做猎人会在捕猎前,用尽一切手段,让猎物放松落入圈套。

“确实很久不见,蠢纲。”

想给沢田纲吉解释情况的入江正一被抢了通讯装置后,此刻看着里包恩明显到不该存在于他脸上的情绪,再听着这位世界第一杀手嘴里,现在已经完全听不出一点负面情绪的平和到带着点温柔的语调,哆嗦着默默地给沢田纲吉画满了十字。

他沉默的听着在里包恩安抚下放下所有警惕,甚至还忍不住在里包恩的夸奖下,变得有点飘飘然,被夸的晕的找不着北,一口一个里包恩叫的亲切的沢田纲吉,再看看被里包恩一直勾在手上,维持着CZ-75形状的列恩……

入江正一突然觉得帮沢田纲吉保留他那具棺材到现在的决定无比正确。

离公式计算的两个世界相切脱离还有几分钟的时候,里包恩才将通讯还给了入江正一。

“纲吉君,现在我发给你的时间表就是经过公式计算得到的我们所在的世界,跟你现在所在的世界可能产生相切的时间范围,”入江正一说,“根据我们现在通话记录下的数据,对比今天你那边不久前人为制造空间漏洞进行传送的数据来看,基本是重合一致的,所以……等等!怎么回事?!”

“正一?”沢田纲吉侧耳只能听到杂乱的键盘敲击音,还有里包恩低沉下令让其他科研人员赶过来的声音。

一股不详的感觉,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底。

那是一种周身仿佛被什么东西黏腻的包裹着,即将被压扁的感觉,沢田纲吉艰难的抬起头,却看到远处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在飞快的崩塌消散。

“里包恩先生,纲吉君所处的那个世界发生了不明原因的崩溃,这边接收观测的空间波动太剧烈了,我必须立刻把他传送回来,但是这当中可能会发生我们不知道的意外!”入江正一愤愤的砸了一下桌面,“该死!怎么会突然这样!”

“纲吉君!纲吉君你听见了吗!请回答我!”

“充能完毕,现在就进行传送,纲吉君请保持在原地不要移动!!”

“停下吧,正一。”随着沢田纲吉平静声音响起的,似乎还有什么微弱的,利刃刺入□□的声音,他顿了顿,似乎在平复着呼吸,努力压制着什么的宣泄,然后才用着比刚才还要轻微的声音说道——

“可以了,世界……不会崩溃了。”

“通信……中断了。”

科研部的实验室里,刚刚大面积泛着红色警报的屏幕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没有一个人能感到轻松。入江正一皱着眉面色不好的反复推算检查着数据,确实如同沢田纲吉所说,世界湮灭前的剧烈空间波动已经停止,可他们却无法得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无法得知沢田纲吉现在的情况。

“下一次相切在什么时候?”里包恩沉声问。

“大概在半小时后,但……”入江正一顿了顿,说,“但只有三秒,再下一次目前不能确定,预测后,具体的时间程序还在运算中。”

三秒,无论想做什么都来不及。

“别的世界呢?”里包恩突然问。

“您是说?”入江正一楞了一下,然后飞快的开始翻阅起了资料,“现在检测出的尚未融合的世界一共有3个,纲吉君现在所处的是其中一个主世界的平行世界,这三个世界跟我们相切的时间是……,跟纲吉君在世界相切的时间是……,里包恩先生您是打算?”

“按那个蠢货留下的信息,欧蕾加诺和入江联系阿纲信任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把彭格列世界通讯器和相关资料、相切时间表传送过去,让他们协助联系阿纲。”

“让六道骸想办法操控关押在瓦利亚的桔梗收拢剩余的密鲁菲奥雷残部,没有时间在耗在这方面了。拒绝?那就让他解释清楚为什么用彭格列的名号去卧底,告诉他73选定的持有者不能去见沢田纲吉。”

“联系XANXUS,”里包恩的眼睛仍旧盯着屏幕上,代表沢田纲吉生命体征的那一页图标,“既然说得出“彭格列总是一体的”这种话,就让暗杀部队去找蠢纲。”

“但是,里包恩大人,短时间内恐怕联系不上瓦利亚,”归属于门外顾问沢田家光那边的,刚刚转派到里包恩手下的一名通讯联络部门成员紧张的汇报道,“瓦利亚的斯库瓦罗先生不久前来消息说,殿下放在瓦利亚的一件彭格列家族相关物品,被一名看不清面貌的白衣人人以不知名的方式拿走了,现在瓦利亚全员都在排查追回。”

“恩?”里包恩挑眉。

“丢失的物品是、是历代boss继任加冕时都会用到的——“罪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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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星子点缀的漆黑夜空下,散落着并不浓密植株的树林里,有什么粘稠的液体滴落在做工考究的衣物上,发出了及其微小,近似于无的声音。

弯腰坐着的黑衣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仍旧保持着一个双手握着某样东西的姿势,直到被属于幼儿的沾着血的稚嫩手指掰开,那双手才晃神一般垂落在身侧。

世界出现崩塌情况的时候,首领宰平静的取出了贴身放着的那把匕首,但是锋利的匕首并没有刺入他的胸腔,而是被点燃火焰快速移动过来的沢田纲吉伸手拦住。

在无法使用手套、燃起的死气之炎又被不知名的东西吸着缓慢消失的情况下,剩下的死气之炎并没能拦住那柄匕首刺入沢田纲吉的掌心。

沢田纲吉只能庆幸超死气状态暂时没办法自由退出,如果不是在这种状态下强压着情绪的话,他可能就要像小时候一样丢脸的哭出来了。

可就是这样小教父的眼睛也变得水光起来,明显是眼泪在眼眶里不断的打转。

他其实从某个时候开始,就算遇到再大的压力,也只是轻轻的蹙眉,把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崩溃和哭泣也只有某次踏着雪夜孤独的走回彭格列的那一晚而已。

可现在,可能是因为幼崽模样的身体真的对痛觉太敏感了,也肯能是已经习惯在某张熟悉的脸面前不停丢人了,从跟他家老头子相同位置的首领宰的口袋里摸出绷带给自己包扎的时候,小教父抽了抽鼻子,低头掩饰还是在眼角涌出了一滴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似乎作为异世界人柱的我,燃起的火焰对这个世界也起作用,”沢田纲吉整理好自己,平静的看向首领宰,说,“这个世界太脆弱了,已经没有能力主动来夺取能量。”

所以在他点燃火焰之后,才同溺水之人一样,拼命的汲取火焰。

“火焰?”

“是……”沢田纲吉想简单解说的时候,抬头看到了因为刚才争执,太宰治卷曲黑发里松散散落绷带下,幽暗无光的双眼。似乎想起了什么的小教父连在超死气模式下,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面部都出现了一丝慌乱,他用着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艰难的从另一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颗葡萄味的糖果,递到了首领宰面前,说,“你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受伤的人,似乎不是我,”令人心生恐惧的fia的首领注视着眼前幼崽澄澈透明、似乎能成为这片黑暗中光源的双眼,他在其中看不出太多的东西,已经习惯了无时不刻揣测人心的首领太宰,在此刻微妙感受到了一分不适,他的视线轻轻略过沢田纲吉藏在身后的包扎好不再流血的手掌,说,“为什么给我糖果?”

“你不需要吗?”沢田纲吉看起来比首领宰还要疑惑,他踌躇着不知道是否该把手收回来,“因为老、太宰……治说,他害怕血,抱歉我以为……”

“一个十四岁就目睹fia篡位现场,十八岁就成为fia历代最年轻干部的人会怕血,”首领宰笑意不入眼底,他轻声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点?”教父幼小的声音里带了点不确定的疑惑,但他还是说道,“可他应该真的很怕疼吧。”

首领宰沉默不语。

“你要回港黑或者找个住的地方吗?”被“我觉得你就是冷”的中原中也裹得很严实的棕发幼童走向看起来穿着就很单薄面色也有些苍白的瘦削青年,说,“晚上在外面睡觉,你跟我都会感冒的。”

沢田纲吉遇到太宰治似乎就很容易产生身份上的互换,也可能是年轻的教父已经习惯了照顾家族里性格迥异武力强大但都有些不能照顾好自己的同伴,他现在也用着小小的身体,踮着脚拍了拍首领宰僵硬而冰冷的肩膀,有些关切的想拉太宰治站起身来。

“你还可以自己走吗?”沢田纲吉问,“死气之炎可以让我飞出去找人来,但果然还是带着你一起比较放心,”世界不再吞噬火焰之后,退出超死气模式的小教父被手掌上的伤口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痛的声音也软了一个调,他嘶嘶的抽着气,圆乎乎的小脸现在看起来要皱成包子一样了,“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留在这里会出事,所以不管你以后想做什么,在世界目前还没有问题的情况下,先离开吧。”

“沢田纲吉君,”顺着幼崽力道踉跄了一下站起来的首领宰语气平淡的喊了一声小教父的名字,说,“既然你很熟悉“太宰治”,不怕我为了让这个世界能够存在下去,强行把你留在这里吗?你知道,太宰治可以做得到。”

“啊……”沢田纲吉虽然不明白首领宰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个世界,却又打算用那样决绝的方式离开这个脆弱的世界,明明如果想要这个世界一直存在下去,他才是最厉害的守护世界的人选。但他下意识的避开了去问这方面的事情,只是看着首领宰眼下不太明显的青黑色,眨了眨眼说,“那你可能要跟一个太宰治和一……不对,是两个中原中也battle一下。”

首领宰有些不爽的挑着眉,说:“为什么会算上我的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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