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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买那个那个!中也今天的螃蟹超新鲜还削价哦,我已经三天没吃螃蟹了!”太宰治不停的在中也耳边大声宣布着自己要买的东西,“配哪一款清酒比较好呢?等等,中也~个子小小就不要走那么快嘛!”

“吵死了!”中原中也头也不回的怒吼道,他随手抓起一包奶糖,说,“你今天的配额已经没了,剩下的全用来给小不点买……”

他倏的顿住了。

无论是手推车的折叠坐上,还是他跟太宰治的腿边,或者超市里用玻璃柜装满了各色糖果的甜品区前,都不再有那个小小的身影了。

中原中也缓缓吐出一口气,还是把奶糖丢进了推车。

离过期还有很长时间,在那之前太宰那个呆子应该能找到办法把小家伙弄过来吧。

“噗。”

“你笑什么?”中原中也抱着胳膊,斜了太宰治一眼。

“是这个哦,”太宰治晃了晃手里显示着复杂数据的监控终端,“在米花的时候,因悟那种穿越异世还能使用自己原来世界电子产品的情况存在,所以我就尝试了一下放在阿纲身上的监视器能不能连接上……”

“说重点。”中也不耐烦的打断,他当然知道能连上,回到横滨的那个晚上就是通过这个装置看着沢田纲吉的生命体征逐渐恢复正常的。

“中也看这一段,”太宰治点着屏幕,“然后把这一段跟七月末的对比一下的话,怎么样,重合度很高吧。”

中原·其实并没有看懂·中也绷着脸点点头。

“恩?七月?”中原中也突然反应过来,今年七月好像没发生什么吧,啊不对,好像说起来是有那么一件事……

那应该是小纲吉差点第三次拆家。

他记得当时小家伙跟江户川柯南一起,跟侦探团的小朋友们一起出去玩,回来的时候买了个他能拿得动的最大的草莓蛋糕,拜托安室透塞到了冰箱里。

结果那天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正好因为在外面忙,回来又晚,两个错开回家的人都以为蛋糕是对方买的,吃起来毫不收敛,等第二天早上小纲吉起床打开冰箱一看,草莓蛋糕就只剩小小的一牙了。

“蛋糕……呜呜阿纲的蛋糕……”

哭的无比凄惨的小家伙差点又冒火,中原中也急中生智把波罗咖啡店售卖的蛋糕一样一个给小家伙拿来,小纲吉才抽抽鼻子收了金豆豆敞开小肚子吃了个撑。

“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从这上面看得出他在吃蛋糕?”干部大人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实在是太像蠢兮兮的在吐泡泡的金鱼了,太宰治没忍住戳了戳,被中原中也怼了一胳膊肘。

“中也的脑子里肯定又在想“是假的吧”“太宰又在骗人了吧”这种东西对不对,”太宰治撇嘴看着十分认同甚至点了点头的中原中也,说,“是真的,中也也知道我记忆力很好吧,那个小家伙每次吃蛋糕产生的峰值波动,都差不多是这样子。”

(此时某位被沢田纲吉拜托了维修监测装置正测试数值的技师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是吗……”中原中也将信将疑,就算沢田纲吉最后说会有人照顾他,从在羊的经历由自身出发,他仍旧不认为那会是多么好的照顾。害怕他受伤,又想着如果小家伙真的能开开心心的吃喜欢的东西就好了。

最后中也也只是平静的转身,又拿了一包保质期很长的糖果,推着购物车离开。

二十分钟后,中原中也在自己的高级公寓门口见到了靠在墙上打游戏的太宰治。

而这个人,明明在刚才才十分认真的答应了自己,不在私下随意往来。

“所以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路来我家,”中原中也压低了声音,这附近可都是港口Mafia的高层在住,搞不好就有那么一个两个认识太宰治的“老人”,“你这个叛徒有点自觉好吗?我可不想因为跟你见面被boss处刑!螃蟹和酒不都给你买了吗?”

“抽泣,抽泣,”太宰治真的是影帝级的假哭好手,“中也果然就是拔【哗——】无情的渣男,自己爽到就把我残忍的丢到一边,明明那天在床……这样那样的时候一脸……喊着要我……”

“啊啊啊啊你闭嘴!”中原中也谨慎的看了一眼周边,快速打开门把太宰治推了进去。他的耳根几乎红透了,脸颊也有点烧红。明明跟另一个人有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无比亲密的负距离接触,他还是受不了某人特别直白的言语,不管是在穿衣服还是没穿衣服的时候,“你给我适可而止啊,不都说好了维持跟以前一样的相处方式吗?”

“唔,因为侦探社的宿舍今天漏水了……”

“你从那里住过吗?”

“那就刚刚收看的晚间新闻说父母分居,哪怕只有一天,也会被小孩子看出来的!”

“呵,我觉得阿纲应该很开心以后也不用见到你这个连吃饭都要捣乱的家伙,赶快说你要干什么。”

“那……恩,编不出来了,”太宰治完全没有第一次来中也家陌生不自在的样子,熟练的摸出中也的珍藏一人倒上一杯之后,太宰治用着跟原先出棘手任务时,无比严肃正经的面孔对中也说,“果然瞒不过中也,我是因为想起了没有跟中也嘱托的事情,”太宰治顿了顿,加重语气,“非常重要。”

“恩?”中原中也也跟着认真起来,说,“什么事。”

“绝对不能把阿纲的存在,透露给森鸥外那个萝莉控知道!!”

“噗———咳咳、咳咳,”差点被红酒呛到的中原中也恼羞成怒,“太宰治!”

他如此怒吼着。

“中也——我是很认真的,”太宰治飞快的说道,“安吾那边就算了,异能特务科毕竟是国家组织,再加上坂口安吾的异能力,就算你我处理掉了大部分异世界的东西,他还是会发觉蛛丝马迹,所以可以把阿纲说成是我们发现的用来观察的异世界来客没有问题。但是对森先生,中也说这样的话一定会被揭穿,而且中也并不觉得需要隐瞒森先生什么吧。”

“boss虽然对我说过“必要的时候,用过就丢”,但我是港黑干部之一,是于整个国家来说都稀有的异能者,boss不会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确实,”太宰治点头表示同意中也的分析,“但如果不是利益上的使用,也不是一些危机阿纲生命的手段,而仅仅是——”

“给他穿小裙子呢?”

“咳咳咳!!!”中原中也陡然咳的撕心裂肺。

“不要跟我说他只对12岁以下的萝莉有换装癖好,只是喜欢玩真人奇迹暖暖,”太宰治压低声音,说,“中也,你知道吗?日本的ACG界曾经就广为流传过“这么可好活下去,平安的长大。况且太宰治也在找能够把那个孩子带回来的方法,太宰治想做的事情一定会成功。

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他如此坚信着。

直到,现在。

中原中也是见惯了黑暗的人,也是习惯了生死离别的人。

血的味道,血的颜色,都可以平淡的用“铁锈”和“红”这两个词来概括。

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觉得红色是那么刺眼了。

他听不到自己是否在怒吼,觉不出自己是否在流泪,首领和大姐的身影在眼底变得斑驳,他的瞳孔骤缩,视线紧紧的盯着那一点。

人在痛到极致的时候,是做不出任何反应的。

他看起来还维持着冷静,在被重力轰开的废墟里单膝下跪向首领请罪,低声开口安抚着担心他的红叶大姐。

只是过去被同伴背叛,添在心脏下方的那条早已愈合的伤口,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他不得不攥紧了那一小块衣服大口呼吸。

好疼啊,他想。

为什么那个孩子会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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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盛,地下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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