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月食(1 / 2)

  天承九年四月初三,恰是他母妃罹难之时。

  李衡轻轻叹气,她同他讲正事,他又岂会再赌气不理呢?

  他接过了那手札,略看了看,同她道:“估计就算赵兴国有何作为也不会详实写下来,想来这里都是些只片语。但我们亦不可等闲视之,明日 随我去见一个朋友吧,他会帮我们。”

  “好。”她自然允准,又转而道,“抱歉,我不该总那么消极,总是想着打消你的希冀。”

  李衡抬手拈起膝上一片花瓣,和声道:“我的希冀有很多,我盼着我父王能沉冤昭雪,盼着你能真正回到我身边,但若这些都太难以实现,我希望你至少能够离开阴者司。”

  她心底一紧,赶忙去扯他的袖口,“我答应你,倘若有一线希望,我会抓住它,你想怎样,我都陪你。但若事与愿违,你也要答应我,别太牵挂我了,好么?”

  “你啊,总瞎替我担心做什么?”李衡深深望着她,自嘲般地笑了,“我答应你便是。这么多年,我不都是这般过的么?”

  她听得心脏紧缩,无以安慰,直起身子,探过去,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吻。

  夕阳余晖漫了半边天,穿花廊那边传来了脚步声。

  冰流闭着眼睛,轻声问道:“倘若在榴园内有人在窥视我们,我应该警觉吗?”

  “无妨,是雍叔。”李衡略显无奈地摇头,“自从离开王府,雍叔时刻都关心着我。”

  果然,话音未落,穿花廊那边传来了沉稳的劝告声:“世子,时候不早了。”

  “你应该多听他的劝告。”随后她便起身,“就比如现在,我确实待得太久,我该寻淮光一同下山了。”

  李衡亦起身为她引路,一面笑道;“你这位同僚也是有趣,她纵然尽职尽责,但一遇到男女亲昵就想躲得远远的。

  简单来说,淮光的脸皮比较薄。

  冰流微微抿唇,能发现淮光的一个弱点,总是好的。

  “我明白了。”

  第53章 月食

  清明的清晨,一顶软轿自柳府侧门而出,是柳小姐要亲自出府祭奠亡母。

  不久,京城名为薛邸的一处宅院中,生出了一派混乱的景象。

  “公子!公子!”

  “谁看到公子在哪了?”

  “公子的房间里齐齐整整的,他肯定没在里面!公子昨夜归家了吗?”

  “回了,公子昨夜应酬,很晚才回来的。”

  “公子到底在哪?”

  “只有那处了 ”

  几个侍从,或端着水或举着茶杯,一路从薛公子的卧室踱步到了书房,又自书房后的小门快步走过了长长的甬道,道路尽头是一处隐秘的小木门,上面有一个朱笔写就大大的“禁”字。这地窖一般的去处,平日里除了公子准许,谁也不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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