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后悔与歉意(1 / 2)

  梅平红着眼圈道:“总共二十五亩,其中五亩是下田,家里老少六口人,总不能尽饿死了!”

  梅童生摸了摸胡子,晓得梅平家也榨不出什么了,刚想要不情不愿点头,就听梅安说:“从善你收了地,就能保证青树两口子能全须全尾的出来?”

  梅童生皱眉道:“桂家又不是诬告,既是实告,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他只是想要收了地,舍了这张老脸多去磨两回顺娘,毕竟那是他嫡亲侄女,至于能不能保梅青树出来,那就全凭运气了。

  梅安如何看不出梅童生的打算,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亲兄弟被“趁火打劫”。

  “你从善哥还是要央到顺娘头上,你要是舍得地,还不若直接给顺娘!”梅安对兄弟直言道:“顺娘要是肯收这地,这地也不会归了别人,顺娘娘家的产业都归了青树,小八虽是嗣子,却名下无田,这地多半还会归到小八头上!”

  梅平已经是能官司闹得六神无主,才会“病急乱投医”将全部指望都搁在梅童生身上。这会儿听胞兄与梅童生的对话,也晓得梅童生这半边靠不住,最后希望还要寄希望梅顺娘,却不是一味仗着亲戚情分恳求,而是要给出补偿。

  梅平点点头,长吁了口气,道:“好,我这就寻顺娘,请她做个中人,问问桂五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

  三河县衙,二堂偏厅。

  张量也在与桂五问起桂家的打算,这官司想要怎么个打法。虽说状子里提及桂重阳“受惊”,可到底不涉及人命,也没有贼赃,对方顶天是个“盗窃未遂”罢了。

  这“盗窃未遂”往重了判可以流千里,往少了判不过是打几十板子就直接放出来了。

  至于张量为什么问桂五,而不是直接问桂重阳,那是因桂重阳长大太纯良,看着就是受了欺负、病弱的孩子,只有被人护着的,哪里晓得“杀鸡骇猴”的必要与必须。

  要想要彻底震慑村民,自是流放效果最佳,可毕竟是徒刑千里,路上有个万一梅青树死的路上,那就不是震慑,而是与梅家结死仇了;况且人死为大,真要出了人命,桂家有理也成了无理。

  只打板子也不行,“雷声大、雨点下”梅家能不能长记性不说,村民也会因结果平和少了畏惧。

  “本地劳役如何?”桂五问道。

  张量皱眉道:“会不会太轻了?要是流的话,直接边卫充役,想来也不会再有人敢打小重阳的主意!”

  桂五闻言,心下一紧。

  自打大明朝开国以来,边线可一直不稳。被太祖皇帝赶回到塞外的蒙古人不肯死心,时常有扣边之事,想要重夺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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