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 / 2)

  “所以......“季枝遥感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只是在试探我?”

  裴煦不置可否,用湿布擦洗完身子后转身走回来,随意将伤药放回桌上,之后语气随意:“是当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季枝遥眼眶倏尔红了一圈,轻笑了几声,直视他的眼睛:“若陛下的回答为是,那便是我出身前朝恐有贼心,当防;若回答不是,便是我小题大做做贼心虚。”

  “你确实如旁人说的那样,冷血又无情,满心满眼只有你自己。”

  裴煦似乎没理清楚她突然变化情绪的来源,敛眉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直死死攥着衣裙的手突然松开,指尖离开位置留下深深的印痕,有一点血从中往外渗。不是重伤,却是她第一次因为旁人伤害了自己落下的伤。

  力量悬殊,季枝遥害怕他突然上前,便转身先攥了一把剪刀。不是要将刀口对着他防卫,而是指向自己,用最极端的方式给自己壮胆。

  她抖着声音、抖着手,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出声说。

  “我恨我没有把握住之前任意一个机会——”

  “杀了你。”

  第19章

  这晚的僵持没有持续很久。

  裴煦看了眼她手里的剪刀,又看到她放在背后一直在渗血发抖的手,沉默少许,徐步往前靠近她。

  他上前一步,季枝遥退后一步。被一时不忿冲昏头脑的她,一步步让理智回笼,转而陷入无尽的恐惧中。

  裴煦就是这样一个人,分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却让人觉得他每一个脚步,都是自己黄泉路上一声一声招魂铃响。

  她当然没有胆子将刀往自己身上捅,一旦惹怒了他,裴煦有千万种方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令人焦急不安的是此刻眼前人根本看不出情绪,季枝遥甚至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待自己,只能一点点后退,争取些没有意义的时间。

  “嘭!”

  一切胡思乱想在背后撞到柜门时打止,季枝遥背后顶着柜门冷汗直冒,手越来越抖,也愈加僵硬。

  裴煦一言不发,立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微冷的手缓缓抬起握住她的手腕,往外一掰,她便失了力气由着剪刀砸到地面。

  防身和自我了结的工具掉落,裴煦没了性命威胁,却没有松开她的手。他很执着,或许只是觉得好奇,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她突然寻短见。

  季枝遥低头不看他的眼睛,不愿意回答。

  然无论如何避开,他周身的气息就在附近,压迫感无孔不入。他那无需做什么,就让人紧张得呼吸都努力克制。

  “到底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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