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 2)

  意识到她不对劲,季枝遥这才想起来转身看看。一抬头,被几步之外的人吓了一跳。

  下朝回来后他沐浴过,听陈栢说陛下头疼,午后休息了一会儿。只是没想到他一直睡到现在,连身上的寝衣都没有换下。此刻便松垮地穿在身上,面上略显疲惫。

  “陛下?”季枝遥愣住,“我马上把晚膳送去你房中。”

  裴煦看了眼一旁的盘子,没有胃口,摆手让御膳房的人原路端回去。

  等人走了,季枝遥站在门口忐忑地等待。裴煦站在门前不走,应该是还有旨意未下。只是......这些让陈栢传达就是了,为什么要亲自出来一趟?

  两人沉默地站了片刻,裴煦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又是一块没见过的图案,每日不重样。

  “明日出宫,你一道去。”他将玉佩递上前,季枝遥伸手接过。

  垂首看,这竟是一块标致公主身份的玉佩。从前在缙朝时,她都只有一块木牌子,敷衍地写着七公主,如今被人羞辱着,也能得一块精致雕琢的玉挂牌。季枝遥看了很久,心中五味杂陈。

  “孤只是借你一用,回宫后还回来。”

  “?”

  皇宫中宝物无数,他怎么会稀罕一块刻了别人封号的令牌?

  裴煦扫她一眼,了然她心中所想,语气平淡道:“国库亏空,总得省着些。”

  “......”

  季枝遥就差将无语写在脸上,神色复杂地握着玉佩,无奈点头应是。她晓得这玉佩一定有别的用处,只是他现在不明说,便只好让人徒增对他的新印象——一位抠搜的暴君。

  第9章

  上京郊外的国安寺,历代为皇家礼佛祈福之地。天还未亮,礼部的官员和长门宫中几个宫女便开始做准备。

  裴煦还在休息,季枝遥靠在床边也闭了眼。人靠在床边的小角落处缩着,生怕坐的舒服些被他看到会责骂。但好几次看到他都没说什么,季枝遥便越发大胆了。

  直到春生推门低头进来将自己叫醒,季枝遥才回了回神,在床边跪好,耐心地叫裴煦起床。

  裴煦往日在宫中都以威严示人,嫌少有人知道他格外贪睡。若是叫他的人声音大一些,或者语气中透露出催促的意思,都可能降下责罚将人赶走。

  跪在帘帐外的人耐心地报时,不多说其他任何的话。这是季枝遥这段时日积累出的经验,多说多错,她自然不会给自己挖坑找苦吃。

  往常这时候他都该醒了,但不知为何,季枝遥已经叫了三遍,床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和动静,仿佛这人根本没听见一样。不巧今日还要去国安寺祈福,他一定不能起晚。

  一门之隔,宫女们拿着茶盏时刻准备伺候他洗漱。陈栢在外面来回走动,悬挂在腰上的佩剑随着他的步伐不断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季枝遥是他寝宫里唯一的活人,无论如何都得担起这一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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