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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意忘形的温大人临离开前还没忘记朝不远处的范成仲打手势,示意屋子里的饭菜留给他们兄弟两个吃。

  瞧着自家老大屁颠儿屁颠儿跟在叶嫂子身后的那副甜蜜样子,范成仲颇为惋惜地捂住了自己眼睛,“哥,我怎么瞧着咱们大人跟铃铛有些像啊?”

  铃铛乃缉安司犬舍里养的最勇猛忠诚、最耐心细致、最功勋卓著、同时也是最爱跟人撒娇的细犬。

  范成大紧抿的嘴角似有若无地往上提了一下,补充道:“就差了条高高翘起的尾巴。”

  言罢范成大转身朝方才温大人接待叶先生的屋子里走去,他才从监舍那边提审犯人过来,朝食还没用呢。

  估计范成仲想象出了温离楼长条毛茸茸的尾巴且呼呼摇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大笑出来,忙不迭追自家阿兄而去。

  他边走边唠唠叨叨道:“哥,你和翠平姐啥时候也把事情办了吧,实在不成的话咱就去找大人说说,你和翠平姐你情我愿的,她爷娘不能这般棒打鸳鸯。”

  “你不懂,”范成大是双胞胎哥哥,虽只比弟弟范成仲早出生半刻钟不到,但长兄如父的担子使他行事比弟弟沉稳得太多,考虑得也多太多:“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翠平她爷娘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不是咱给的彩礼钱少,也不是咱家的房子盖的不够好,是老两口压根儿就看不上我,看不上咱家。”

  “还不是因为翠平姐她哥的事情,”进得屋里来的范成仲径直把提过来,把里面装的饭菜端出来往桌子上摆放,道:

  “也不过才六七年前的事情,牵扯到了人命,且仵作也查验过尸身,司台档案室以及赞厝里都该有相关记录留存下来的,照理说不难查,你不让我插手,自己查这么久却还是没什么头绪么?”

  范成大摇头,拿了碗筷过来放好,坐下道:“那时缉安司以前任司正为首,外表看起来规规矩矩各司其职,其实里头根本一塌糊涂,卷宗之类的东西记录杂乱,甚至有的案子根本就不曾记录在册,至于赞厝那边,我正在找当时的老仵作打听,但,啧,但......”

  “甚么?”范成仲盛出两碗米,先递给自家兄长一碗,“但是甚么?”

  范成大拿起竹筷,犹疑地歪了下头,沉声道:“但事情似乎还牵扯到姓容的人家,我还没弄清楚是哪边姓容的。”

  范成仲道:“若是丰豫那个姓容的,事情倒也还算好办些,可若是大成那个姓容的......啧,哥,翠平姐她也介怀这件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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