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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豫,呵,”容党略有些不屑地勾了勾嘴角,道:“近几年来公府不断下明件榜文,歆阳城要大力引进外来生意,活跃歆阳本地经济,丰豫跟范氏抢既阳县,那简直就是当着石公府的面打商会老臧大耳刮子,狗急跳墙。”

  容棠正躺在榻上吞云吐雾,闻言他伸伸腿哼哼两声,有气无力地喟叹了声舒坦,又顿了顿,顺着气儿道:

  “小狐狸崽子心野着呢,跟范氏干算个甚,你信不信,她及根儿就没把石公府和臧会长放进过眼里?别看她平时笑眯眯那副老好人的样儿,心狠手辣起来,十个咱俩加一块都不是对手。”

  容党有些不耐烦地用长长的小拇指指甲骚头,眉头拧出川字:“……不知天高地厚!”

  容棠搁下烟枪,平躺下来几番深呼吸,道:“不得不承认,咱们老了,老了啊!”

  “什么意思,”容党屈起指节用力敲茶几,激动得唾沫星子喷老高:“你叫我别跟容昭对着来吗?你搞搞清楚老三,狗一样咬着大成不放的是她!这些年来你不清楚嘛!啊?”

  “就是因为清楚,”容棠刚抽了福/寿/膏,飘飘然感觉自己遗世独立仙人一样,没半点兴趣和容党争执,“所以才想劝你早点罢休,咱都到这个年纪啦,该低的头还是要低,该还的债还是要还,该有的结果……”

  容棠长长打个哈欠,泪眼婆娑道:“该有的结果迟早得面对。”

  容党瞪着弟弟,良久无言。

  有时他觉得很挫败,在面对弟弟容棠的时候,有时从午夜梦回中惊醒,他甚至不止一次想过,当初大哥的做法或许是对的呢?

  阿棠是兄弟姊妹五个里最小的,他从小就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以至于后来家中条件好转,他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整天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样样都敢碰。

  大哥曾吊起阿棠,打他打断三根细竹竿,打得他半死不活,打得他戒掉了酗酒的毛病,可是后来因为阿棠赌博,大哥丢了性命。

  若是还按照大哥的法子收拾阿棠,或许大哥不会丧命,或许阿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容党越想越气,一挥手打掉茶几上的杯杯盏盏,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巨大的拍门声响把容棠吓了一跳,附近房间有人被拍门声吓到,从屋里伸出头来却不知是谁搞出的大动静,便骂咧几句后各自又回了屋里享受。

  容棠觉得二哥没劲,同样骂咧两句后扬声叫了龟奴进来……

  前脚离开南曲,容党后脚就召集了几位商号里的心腹过来商议事情。

  丰豫商号对苍州范氏的大戏对于眼下的大成来说,就算捡漏也是有益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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