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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烟:“………………”

  寒烟的嘴撅得都能挂上个小磨盘,诚然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方大你能不能别老是把我和他扯到一块儿?”

  经年和生意人打交道的家伙从善如流道:“能能能,你是你她是她,你姓叶,她姓温,你俩两码事,我这不是不小心说秃噜嘴了么,我烟大人有大量?”

  寒烟闷闷“嗯”了声,捏起两块梅花形状的松糕递过来:“尝尝这个叭,花姨姨做的,也很好吃的哦。”

  “好,我尝尝……”来前吃饱喝足的方绮梦又塞了自己两大块点心,一方面是回应寒烟小妮子对她的喜欢,更深层的那一方面,则是她想藉此来按捺住心中横冲直撞几欲破出的真相。

  时机未到,她急不得,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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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牙子的生意往往都是一环扣着一环,层层连接下来的,他们有固定的地盘、固定的上下家,甚至还有固定的买主,以歆阳为中心,左近五六座州城里的人牙生意,温离楼多少都是了解的。

  本地人有本地人的摊子,外乡来此谋生的,但凡想吃人牙这口饭,那就都得去拜拜歆阳地头蛇,对于那些零碎单干的人牙,只要肯花钱,你就没有得不到的消息。

  从线人那里得到可靠的消息后温离楼立马就部署了行动,鉴于对方乃无窝散牙,好容易有点线索的人想借此放长线钓大鱼。

  武侯盯梢蹲守安排得妥当,温离楼亲自坐镇,行动之中,包括嫌犯察觉不妙准备跑路在内的所有“意外”,却然都在温离楼的意料之中。

  前半截顺顺利利,后半截人算不如天算——不知谁手底下有个愣头青,瞅见嫌犯要跑,随即大喝一声拔刀而追,得,嫌犯没按照原定路线跑,掉头扎进了十里芦苇荡里。

  那夜无星无月,穹顶压着无法目视之黑云,寒意料峭透骨,凌冽北风吹过,秃枯的芦苇杆子被吹得发出呜呜声,黑影憧憧似鬼魅,那嫌犯扎进芦苇简直就像针落大概,连声响儿都听不见。

  温离楼黑着脸站在芦苇荡外,周遭的火把被北风撕扯得可谓破碎不堪,所有人,鸦雀无声,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没人知道温离楼脑子里来回了挣扎几个选项。

  旁边提着刀等候上官下命令的一个武帅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招骂,只能暗戳戳给另一边的范成大使眼色。

  范成大颔首,离温离楼最近的他从头到尾清晰无比感受着老大周身气场低到能结冰,无声表示不敢吭不敢吭,听吩咐就好……

  当漆黑的芦苇被人在脑子里放大又缩小一遍后,方才那个温离楼沉思、武帅与范成大递眼神的过程,其实不过才两个呼吸的时间。

  无数火把倒映在那双冰冷锐利的眼里,温离楼拔腿就追过去,和逃跑的嫌犯一样,一头扎进芦苇荡,随即就没了动静。

  其余武侯们似乎没料到自家老大还是这样身先士卒,互相对望一样,忙不迭掏出绳索大步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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