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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姐姐笑话我不是……”容苏明从桌上拿起酒壶,抬手就又给自己倒了满杯,与华服的蒯东家碰杯后一饮而尽,眉心拧出川字,笑道:“这杯只当给蒯姐姐赔礼,满月宴时苏明怠慢,此番定叫蒯姐姐吃好喝好才行!”

  “倒底是你容苏明,爽快!”旁边一男子接了这么一句嘴,同桌其他人纷纷过来与容苏明敬酒。

  一人敬上一杯,来者不拒,饶是容苏明酒量再好,目下也终于开始显出醉意。

  蒯东家犹不罢休,话茬儿一转直对花春想而来。

  她和花春想碰杯,大声趣道:“容夫人你也不简单呐,简直就是她容二的大福星,你还不知道罢,自你进门始你家丰豫的生意就开始变得更加顺达,而且你进门不满一年就给她容二添个那般讨喜的小金豆来,叫容二人生得意呦,哎这么着,以后叫容二把你供起来,不然不给她再添人口!这杯酒你容夫人得吃了,好叫我老蒯也沾沾你的好运嘛!”

  周围人哈哈大笑,花春想也未拂蒯东家面子,痛快吃下杯中酒,容苏明恰到时机地踉跄了一下,好似不胜酒力,有些醉了。

  “容二你这不行哇!”又有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捏着酒杯过来,大手重重拍在容苏明肩膀上,道:“早就说酒量这东西得练,只有吃得多了才能使酒量增大,你看你这,还没两杯就想倒,白叫人笑话哩!来来,吃了老哥这杯就好了,不吃就是看不起老哥哥了,来——”

  酒杯径直被男子举起来走到容苏明嘴边,几乎是在灌的了。

  彼时容苏明悄悄按住花春想想要阻拦的手,把人往身后了拉拉,接住酒杯又是不犹豫吃下。

  来来回回之间,挡在花春想身前的这个人,不知替她挡下多少敬过来且拒不得的醉人烈酒。

  未及宴毕,容苏明就毫无意外地吃醉了。客未散宴,主家不能离开,花春想着人安排了间屋子把人送进去休息,自己则抱着孩子出来应酬宾客。

  她抱着孩子出现,容昭又醉了,那些凑热闹的人好歹不敢趁容苏明不在,起哄让带孩子的人吃酒耍热闹。

  今次来的多是生意场上的人,容苏明怕花春想独自应付不过来,提早便安排了方绮梦和盛理事在场帮忙招呼,实在撑不住后,这才安心地任人安排去休息。

  午宴较晚宴最大的好处就是时间短,来客吃饱就要各自回去忙碌下午的事情,若是换成许太太操持如意周岁宴,不用猜就知道定是安排的晚宴,上些岁数的人多喜热闹。

  也不知宴席何时散的,甚至连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反正当容苏明睡醒过来时,自己正躺在起卧居的卧榻上,身旁那个两手握拳双臂举过头顶呼呼大睡的,正是如意。

  撑着胳膊坐起身,刚准备穿鞋子下榻,听见动静的人从屏风外面探头进来,问道:“喝水么?”

  容苏明此刻的唇角微微下垂着,面色苍白,整个人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胡乱蹬上鞋子,一阵风似地夺门而出,连外袍都没来得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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