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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官的容昱立时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容党硬生生吃了半年的异地牢饭,才被他三弟容棠想方设法花巨额银钱赎出,险些命丧他乡。

  给容昱提供钱财让他在官场继续打拼的人,彻底成了容苏明的丰豫。

  容党回家后着人查东珠之事,种种迹象表明,使大成夹带东珠被查出的正是容苏明。

  大成彻底赔光,容家二房身负巨债,偏生遇上容昱媳妇难产,一尸两命,长孙未能降世,容党一病不起。

  真正把叔侄俩推上两立台的,是一年后容筝的死。

  那年夏末,朝廷突然对海上倭寇浪人用重兵,沿海一线全面封锁,商船回岸,百姓内迁,丰豫断了支柱生意。

  近些年生意发展太迅猛,经此突变,丰豫尾大不掉,容党联合不少歆阳及外地商号,意图一举击垮容氏丰豫。

  入冬,容筝病重,却瞒住了容昭。

  “阿姊无须担心,我这不过时疾罢了,吃几副药就好,倒是听泊舟学话,说丰豫情况不大顺,阿姊注意康健为要,生意何时都可以再做。”双目空洞无神的姑娘靠在床头,瘦得眼窝都陷了进去,唇边却始终扬着浅浅笑意。

  似乎什么困难都将会过去,乌云散去时,阳光会重新普照大地。

  容苏明因生意之事已不眠不休连轴转了三个昼夜,路过家门进来看看胞妹,停不了两口茶时间。

  她没察觉出来别的什么,握了握妹妹的手,交代道:“好生养病,外头的事有我处理,待熬过这个冬,开春后咱一家上与君山嗅花踏青去。”

  “好呀,阿姊这回可要说话算话!”

  “绝对算话!”

  孰料一别就是今生今世,言出必行的人只失信过妹妹,这次,她又是说到没做到。

  阿筝走了,走在那年冬天最大的一场风雪即将终结时,走在漫天阴云即将散去时。

  隐忍,容苏明选择暂时隐忍——容昱出年后将会擢拔,而且有个内阁高官看上了容昱,想招容昱为女婿,身为容昱家族一员,谁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生事端。

  二房叔父婶娘可憎,大哥哥容昱诚然无辜,说得诛心露骨些,容昱做官对容苏明以及丰豫而言,绝对的利大于弊。

  她就是再想收拾叔父容党,终究也不会给容昱带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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