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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龄脾气急,抱着如意问女儿花春想道:“莫不是平素里你两个都不说话的?”

  “说啊,都说的,”花春想在给如意缝制秋装,小家伙长得快,就怕到季节没的换,“不过不说东家长西家短,只是说些身边趣闻,阿娘寻常和人聊天不也如此么。”

  花龄恨铁不成钢地嘘了口气,如意坠着胖乎乎的小身子要到地上自己玩。

  她外祖母只好把她放下来,边喘气道:“个小东西,闹得人都歇不来两口气,万幸不是你祖母我带你,不然一准给你丢你的小圈子里不让你出来闹腾。”

  吃口茶复看女儿花春想,花龄看着青荷追着如意跑去那边玩,略微压低声音道:“昨儿夜里城西容家发生的事,你当真丝毫不知?”

  花春想抬头看了母亲一眼,一派纯善满目不解:“也知些皮毛,比如昨儿夜里来请容昭的人十分倨傲,容昭吓唬人家说要把人家卖掉。”

  “你莫逗阿娘玩耍,”花龄屈指在榻几边缘敲打,道:“你手里的田庄铺子等可攥得紧?可与丰豫生意牵扯得多?”

  花春想摇头,眼睛有些疼,捏眉心道:“毫无牵扯,正好与阿娘当初交代的一样,我名下的物业与丰豫与容昭,皆毫无牵扯。”

  如意在那边咿咿呀呀地嚷嚷,似乎是在和青荷说话,快满一周岁的孩子,诚然到了开口学话的时候。

  “老捏眉心做甚,仔细给自己捏成二郎神,”花龄与花春想不约而同看眼如意,花龄道:“待闭市后苏明下工回来,你记得替我问她……”

  “阿娘,”花春想唤了她一声,依旧低头穿针引线。

  花龄被打断:“嗯?做甚?”

  花春想顿了顿,道:“当初为何会那般急匆匆让我嫁来容家,仅仅只是因为祖母给我的财产么?”

  花龄眉目间可见与女儿花春想的相像之处,她眨眨眼,又顿了顿,微微笑道:“你晓得的,还有徐文远之因,如何今日忽问起这个?”

  “除了徐文远呢,”花春想还是那副温温柔柔模样,言语间却大有几分刨根问底的架势,“除了上述二因之外,母亲还有别的因由么?”

  “当然有,”花龄肯定地点头,花春想悄悄竖起耳朵,却听花龄问道:“嫁进容家至今,我儿过得可畅意乎?”

  花春想静默几息,语焉不详道:“如阿娘所见所知。”

  人生大半辈子,年轻时无论是有心怀天下的治国之志,还是平平淡淡仅求家宅和睦平安顺遂,岁月洗涤过后,回头看,所求无非顺心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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