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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虽踏实肯干,但没主见且不听人劝,不知自己斤两爱逞能;母亲霸道且不会交际,说话行事可谓处处得罪人,自幼至今,花春想最是喜欢那种经历了风浪,却还能平静得像只是下雨时无意间踩湿了裤脚的人,那种人性子不与常人,温文尔雅里似还有股荒腔走板似的力量,也温柔和煦,也不慌不忙。

  以前觉得徐文远是这样的人,她很喜欢,至于现在身边的容苏明,除了偶尔的荒腔走板之外,其实细说起来是不大符合她品味的,可她和这人相处时间越久,便愈是觉得心里欢喜。

  暮食时候,奶妈在带如意,花春想亲自下厨做餐。

  削土豆时发现找不到削皮刀,容夫人边甩着土豆上的水渍,边问身后烧火的穗儿,道:“削皮刀呢?怎么寻不见呀。”

  背后传来道既轻和且开朗的笑声,“这不是在这儿么,”自然是容苏明来了。

  这人熟门熟路从砧板旁刀具格子最低端抽出削皮刀,递给面露意外之色的热门,旋即又抱起胳膊,懒懒散散道:“你若再不来这边转几圈,恐怕回头都找不到厨房在哪儿了。”

  “我这不是正在做饭么,还要你来笑话,”花春想握着削皮刀认真削土豆,转过身来睨一眼靠在灶台旁的人,道:“怎么又走哪儿靠哪儿呀,这会儿竟倚在灶台前,再蹭脏衣裳你就自己洗啊。”

  容苏明噌噌鼻尖,笑得眉眼弯弯,“哎呀,习惯了嘛,习惯了,”站直身子掸拍衣裳,又揪着后面衣裾仔细看了看,还好没脏,“以后会注意的......”

  眨眨眼,容苏明补充道:“方才我过来时,见如意掀翻了泊舟的墨台,哇,洒了满身墨。”

  “......”花春想抬了下头,表情有些无奈,“竟还跟自己女儿比较起来了,阿主真是好生成熟呢。”捡起个土豆丢过去,努嘴道:“没事就帮我削土豆罢,啊对,穗儿呢?”

  容苏明接过土豆,探身从不远的地方拿来把趁手的菜刀,随意散漫地削皮,“上后面柴房抱柴火去了,不是要烧锅么,没柴火了。”

  花春想道:“你别削皮了。”

  容苏明道:“嗯?”

  花春想道:“你上院子里劈柴去罢,趁着还有天光,快去,”三两下削好手中这个,再从水篮子里捞来没削皮的,边削边补充道:“穗儿在这儿还能给我打打下手,你在这儿就净会添乱,扰得我无法好好做饭,莫如抡斧子劈柴去。”

  “诚然,”容苏明挑眉,放下手中物什,特意当着花春想的面,把手上这些从土豆身上沾来的水渍噌在衣裳上,微微笑道:“好的,我去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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