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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落,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头也不回走出门,找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毕遥哎!!小祖宗?您在哪儿呢,咱们该回去了嘿……”

  屋子里,易墨捂住心口,痛苦地弯下身去,心里太疼了……

  然则她知道这样没用。

  因为即便是她在这里疼死过去,事情该没解决还是没解决,方绮梦的心结也还是没打开。

  害人的人坐了十三年大牢,出来后洗心革面照常生活,可是被害的人却要小心翼翼把自己藏起来,不断承受着来自他人的指指点点,甚至永远活在黑暗中不敢见光。

  凭什么?!

  世人可以不可怜无辜的受害人,他们甚至可以在这些事情面前选择事不关己沉默不语,但他们为何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受害人加以指摘呢?!

  走罢,易墨心里生出浓重的疲倦,带方绮梦远走高飞罢,父母、亲人、朋友都会理解的,自己逍遥自在地生活去罢,什么都不管。

  什么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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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阳五月多细雨。

  下雨了,院子里的盆栽都被搬到了窗户外的花架上,花春想披着件外袍站在窗户前,边听着容苏明说话,低头发现架子横木上贴了两只刚从壳子里钻出来的小蜗牛。

  待卧榻方向没了声音,花春想伸手碰了下蜗牛的触角,把小东西吓得立马全身缩回壳子。

  她对容苏明的话做出评论,道:“佛家说,过去、现在、将来为世,八方上下为界,一世一界而成人间,那些口口声声说对过去已经放下的人,其实不过是换个法子将过去藏了起来,过去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无法放下的。”

  “这是哪里来的大道理一箩筐,”容苏明暗戳戳想要翻个身,感觉自己都快躺成白痴了,“绮梦虽有心结,但也是好不容易才走出来的,我觉得是易墨有些心急了。”

  “易大东家心急,或许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罢,”花春想转回身,来到圆桌前提笔蘸墨,“想好如何回信没?”

  “想好了想好了,就一句话,”容苏明被花春想的突然回身吓得不敢乱动,蹬在卧榻里侧围栏上的脚极慢极慢地往回收着,“秦夫子曰,为卿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花春想端坐桌前,歪起头不疾不徐给易墨写着回信,虽只有一句话,她却颇有感触,忍不住疑问道:“易东家这般追绮梦姐,当真只是因为孩提时代的一句玩笑话么?总不会是因同情而生了情愫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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