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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轻娇想了想,没敢说出那嫌犯的真实身份——八年边军出身,参加过晋秦会战,在西边兵车府连杀十二人逃至歆阳,途中又灭一户门庭老少七口人,昨夜所纵之火至今尚未完全扑灭,死伤未计,穷凶极恶。

  听了叶轻娇的话,花春想点头,却没出声。

  默了默,她问:“她……她的长随和车夫呢,就是容迦南和容扎实。”

  叶轻娇微微压眉,神色似有疑惑又似有谅解,“长随摔了脑袋,被暂时安置在丰豫医馆,车夫轻伤,如何都不肯回来,一直在城南寻找,温司说,你们丰豫的伙计们,知道此事后也都跟着公府一块在寻。”

  说罢,一时无话。

  叶轻娇善解人意,想着容夫人需要时间缓冲,她这个外人不便在场,便主动找借口从前厅退去了前庭。

  容家虽富,前庭大小却是适中,摆设亦简单低调,东墙边有个汉石搭的葡萄架,架子下置青石桌凳,叶轻娇委身在葡萄架下坐了下来。

  自收到珑川下发的海捕文书,温离楼便早已分析过那嫌犯一路来的犯案特点。

  昨夜事发后,因怕凶犯挟容苏明来容家,忙于协助打火队灭火的温司正就连夜派缉安司精锐——藤甲武侯三百人,滴水不漏地埋伏在了容家宅子周围。

  一夜无动静,直到叶轻娇拿着温离楼的令牌过来,埋伏在四下的武侯们才现身到容家外面站岗。

  不然怎会连小狗那样有灵性的大犬,夜里都没察觉到那么多的藤甲武侯靠近?

  然则,便是如容苏明般在歆阳百行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当意外发生后,天没有塌,地未曾陷,日头也照常东升,除了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搜查嫌犯的公门官爷,歆阳百姓照旧各自上演着尘世的人生百态。

  而丰豫大东家被劫,左不过就是给人心惶惶的大众增添了一笔渲染凶徒罪恶的话资,别无他耳。

  巳正,大荒落,得到消息的许太太和花龄分别跑来容家。

  许太太担忧侄女,看见外面那些披甲执兵的武侯便心知不好,腿肚子发软,进门就泪珠涟涟,想开口安慰安慰侄媳妇,结果连她自己都是泣不成声的。

  于花龄而言,她关心的重点和许太太不一样,所以她条理清晰,能保持头脑的冷静,见过女儿后,她就直接到前庭和温离楼的夫人搭话。

  叶轻娇知道多说不好,便挑简单且好的方面提了两句,却还是被花龄从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事情的严重。

  作为母亲,花龄转身就吩咐青荷穗儿,要她俩悄悄去主院起卧居收拾花春想日常用的东西,她随时准备跟许太太抢人,随时准备带女儿和孙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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