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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苏明老实地站在旁边,低着头,始终不曾抬头看花春想一眼,良久后,她才讷讷道:“如何处理它,是生下来还是……我听你的决定。”

  最后几个字的发音,细听会发现它带着强忍的颤抖,一句话罢了,容苏明说完就无力地蹲到了地上,低眉垂首,安静地等着花春想给出她的回答。

  这个等待,犹如一个死刑犯在静候官老爷宣布自己最后的死期。

  虽说因果有轮回,但她容苏明的这个报应来的未免也忒快了些。

  却是良久都没能得到花春想给出的回答,这让容苏明心里的煎熬更多了几分,矛盾亦然。

  “如此,你再考虑考虑也好,我就先出去了,有事就喊我就成。”容苏明音容平静地说出这句话,迈步走出了起卧居。

  待这人出去很久之后,花春想仍旧没能反应过来她给的那个消息——她竟然有身子了,而且还未满三个月?!

  有身孕这种事对她来说好像还很遥远很遥远,乃至于在她现在的意识里,生孩子做母亲是一件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是她连想都不曾想过的。

  所以,刚才容苏明那个无赖给自己说了什么?

  花春想思量片刻,忙不迭连声朝门外唤道:“青荷,青荷你在外面吗?青荷?”

  屋门没关,青荷挑帘而入,趋步绕过屏风来到这边的卧榻前,屈了屈膝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花春想道:“你亲自去济世堂请位大夫过来,我要看病。”

  作为贴身侍候之人,青荷已经知道了花春想的身子,何况容苏明还特意嘱咐了她不少事宜,乍闻夫人如此吩咐,青荷难免愣了一下。

  青荷不知,就是她这不经意间的微微一愣,让花春想瞬间抓住了某种可以称之为“生机”的东西。

  这种感觉,就好似是那些徘徊在茫茫黑夜中无法前行的人,在无助中偶然抓住了一只可以给自己带来微弱光亮的萤火虫。

  她叠声催促道:“莫要磨蹭,你快些去快些去!快去快回才是!”

  青荷不敢多言,领了吩咐退出起卧居,出门去济世堂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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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揣摩人心无外乎是大商贾们经商谈业的必备技能之一,容苏明窝在书房里,不止一次试图猜测花春想心中所想,但每回都是以失败告终。

  手背上被抓破的地方一动就疼,似乎随时随地都在提醒着她,花春想和她之间还有很多的问题亟待解决,是以这个小孩子,此时来得颇为突然了些。

  她真的猜不到花春想的心思,也真的猜不到花春想那个心思深沉的丫头,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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