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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许氏凄惨的哀求哭嚎中,花爹冲将过来,鸡毛掸子高高举起,狠狠落下,却实实在在打在了容苏明胳膊上。

  “迦南姓容,乃我容家人,便是他以下犯上冲撞了您太太,那也轮不到您动手教训,”容苏明生生接下花爹那蓄满力量的一掸子抽打,顿时麻了半条胳膊。

  咬咬后槽牙,容大东家淡淡道:“本无意冒犯,可若是您执意追究,吾愿和您公正一辩。”

  场面闹成这样,是花爹如何也没料到的,花爹认为,怪只能怪容苏明碰了他的软肋之一——他的妻许氏云栽。

  见花爹神色间浮现极浅犹豫,容苏明继续“提醒”道:“岳父如今人也打了气也撒了,没理由继续抓着不放,若您还觉不消气,除却向许氏就方才之语而道歉,其他要求您尽管开口。”

  许氏已膝行过来,抱住花爹腿哭得梨花带雨,叫人好不心疼。

  “唉!”花爹重重叹气,扔掉鸡毛掸子蹲下来将妻揽入怀中,头也不抬对容苏明道:“我知苏明你心思不凡,必已将春想之事与云栽之事划分清楚,不若今日暂时作罢,云栽也该回去休息了。”

  容苏明挑眉,若有所思应道:“所言极是,当如您吩咐,告退。”

  出了花爹家门,迦南紧跟在容苏明身后,几番偷瞧家主脸色后,他抄着手道:“本以为只需来这一趟,孰料事情还是没有解决。”

  容苏明沿着街道往苏宅走着,两手亦抄在袖子里,气质内敛,模样看起来如同寻常邻家。

  迦南话毕,她温温浅笑,与方才冷漠态度截然不同:“本就没打算能解决,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何况咱们这种动辄牵扯巨大钱财人脉的商贾门户,啧,却也不知绮梦那边现下如何了,咱们看看去?”

  风雪狂,迦南穿戴严实,却依旧被冻得直吸鼻子:“夫人还独自在宅子里呢。”

  “无妨,”容苏明脚下步子已然改换了方向,沿这边路口向北走去:“宅子里还有丫鬟小厮在,估摸老刘头两口子也回来了,诚不会让她冻着饿着的——上次让你再去打听那姓易的消息,可有新结果?”

  “有的,”迦南道:“我让刘三军弟弟刘根稳亲自去了趟珑川,颇费了些功夫才打听到,如易墨所言,她虽是余庆楼大东家,然则出钱建造庆余楼的,却是珑川一沈姓人家,沈家出钱建造余庆楼,易墨负责日常经营,且那易大东家的确是珑川易氏,不过……”

  容苏明手臂仍旧隐隐发疼,不过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身影还是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10.余庆易墨

  歆阳自古繁华,三百六十行里,余庆楼实力不可与老字号的丰乐、涌金二楼相匹敌,偏生余庆楼向来低调,是以它只能算是众多酒楼饭庄中还可以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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