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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迦南将消息禀告给容苏明,至花春想跟着容苏明来到这里,一路上容苏明只字不提,既不言那病危的可怜孩子是谁,又不语堂前巷这别宅里住的是谁,仿佛是不想让花春想沾染某些事情。

  可说穿了,不过就是容苏明将新婚妻隔绝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不想让她进来。

  好在花春想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无邪,她心中有所猜测,在踏进中庭之后,猜测得到证实——这里住的,就是容昭那位传言中的生身母亲兰氏。

  而那病重的小孩子,当是容苏明同母异父的弟弟或者妹妹。

  别宅里诸仆使皆立在中庭,个个神色严肃,不断有人从厨房那边往西边那间屋子往来,而在前院听见的哭声,就是从西边那屋子里传出的。

  见容昭迈步进来,坐在石凳上的男孩噌地起身,神色仿佛迷路的孩子见到了指路人,却又旋即收敛起情绪,和诸仆使一起恭敬地向容苏明叉手行礼。

  一容颜颇佳的姑娘上前一步,向容苏明屈了屈膝,娇滴滴禀告道:“此前已经转好,两日前突然开始咳嗽,伴随反复烧热,吃药后有所好转,昨日夜里亥时前后又突发高热,梁先生用药压不下去,今晨才请到王稻中王老先生亲自过来,现他正与其弟子在屋内救治,方才两次传话,曰危急。”

  “如此,”

  花春想听见容苏明的声音,沉稳无波,淡静得犹如陌生路人:“兰氏……何时进去的?”

  貌美姑娘:“您进来半刻钟前,大夫传第二通危急时,那位悲痛欲绝突然冲了进去,哭声便未断过。”

  恰时,屋里骤然传出中年女人爆发的哭喊,声音撕心裂肺:“我的女儿,可怜的小五啊,你这是要了阿娘的命喽……”

  那厢,医者打扮的年轻男人挑帘从屋里出来,见容昭在院中,趋步过来,叉手给容昭通知:“吾等尽力,容家主节哀顺变。”

  孩子,去了。

  “有劳先生。”容苏明依旧脸色如常,平静地向对方叉手回礼,仿佛只是听人转述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那边屋里先后出来两人,须发尽白的为首者,便是济世堂堂主王稻中老先生。

  容苏明亲自送老先生一行人离开,屋里的哭声犹自凄惨,花春想转过身来,安静看向石桌前那两个孩子。

  年纪小的那个是个小女孩,四五岁模样,清瘦且矮小,大概是因为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拉着旁边男孩的手,泫然欲泣。

  而那男孩,瞧着得有十二三岁大,高眉深目的相貌,消减了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有的稚嫩气,他定定立在那里,垂眸看着地面,虽说泪流满面,却是咬着嘴唇无声哭泣。

  众仆使安静候在原地,规规矩矩的,无人交头接耳,似乎是在等容苏明回来吩咐此后事宜。

  花春想与青荷面面相觑——不知为何,此时她俩人立在此处,尤其显得像陌生外人。

  未几,此前在前院见过的小厮跑进来一位,向貌美姑娘耳语几句,随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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