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三十八章(1 / 2)

  彼时序属三秋,轻寒。

  “怎么蓄须呢,”吴子裳在自家门口接住人,平静情绪压不住浑身上下透漏出来的阔别已久的喜悦,嘀咕:“你怎会蓄起须呢?”

  “因为在服药,故而会长胡须呀,”赵长源拉住吴子裳,另只手抬起稍微遮挡,凑近嘀咕:“我去洗漱洗漱,保证收拾干净。”

  前阵子初初被推上摄政辅国的托孤重臣之位,她和林祝禺忙到不可开交,本就无暇太过顾及仪容,又因年轻总被人拿来说事,比如公卿同新帝政令唱反调时,动辄唱一句“辅相太年轻,不知某些事就该如何做”,气得二人干脆蓄起须。

  “还别说,胡须留起人看着老练太多,尤其林祝禺,”赵长源牵着人往家里回,边走边闲聊道:“她本就一张俨肃脸,蓄须后更冷肃,黎泰殿里议国事,谁要是想故意跳出来唱反调,开口前都得先观察观察林祝禺脸色。”

  两个以坤充乾的人蓄须装沉稳,其实这事也挺滑稽。

  吴子裳失笑:“我以为你们这些乌沙议国事看的是实力和本事。”

  “没恁高尚,”赵长源揭发道:“所谓官场,说白和你们商场、甚至街坊邻居、普通人间处理事情情况无二,甚至有时比平头百姓解决问题更不讲理,别把当官的都想成什么知书达礼的好人,官场上看人下菜比别处更常见,站黎泰殿么,实力只排在第二位。”

  别久,吴子裳搂住赵长源胳膊,高兴得话语轻快:“那第一是什么?”

  “第一是不要脸程度。”

  “啊!”吴子裳感叹:“你现在是摄政辅国之臣,高于三台相首,实力最强,所以你才是黎泰殿上最不要脸那个?”

  “这么说也没错……”赵长源左顾右盼,进内宅后实在忍不住想腻歪,却还没敢怎么着呢即刻被吴子裳掐手,提醒她要正经些。

  此时赵长源无比庆幸母亲和霍如晦出门远行不在家,不然她回来后还要首先去向母亲问安。

  家门上的“右仆射府”匾额已更换成“摄政相府”,未几,暮色薄薄,红灯新点,赵长源洗漱收拾干净,迫不及待跑回起卧居。

  “阿裳我好想你!”她把人扑倒,顾不上湿发尚未彻底擦干,抱着吴子裳,故意挠痒痒逗她:“你想我没,想我没?”

  “想,很想,”吴子裳被她挠得腰间痒,哈哈笑,拱着身子躲来躲去,脸都笑红:“你不要闹嘛,过会儿不言她们过来,看见辅相如此没有威仪,笑话你哩。”

  “今晚没人敢来咱们院......”赵长源细细亲吻身下这个她朝思暮想的人,氤氲着水雾的黑眸里,疲惫的红血丝压着还算理智的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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