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三十六章326(1 / 2)

  唯一意料之外是阿聘今朝设下计让商日增重伤任自良儿子,赵长源知有林祝禺在阿聘行事不会闹出兜不住后果的局面,还是打算下午见阿聘奏事时,问问她对这件事究竟是何打算。

  在台署里用过饭通常会小憩片刻,养足精神头好干后半晌差事,天入六月,赵长源热得坐不住,趁没有下官来公务,脱了锦鸡补服只着素色里衬在屋里寻凉。

  她呼呼打着芭蕉扇,半低头对着桌上乱糟糟一大堆只有她能懂其中牵连的奏本沉思,敞开的窗前出现一乌沙补服,敲响窗框唤:“长源?”

  “你咋这时候来了,”赵长源应声偏头,见是凌粟,朝屋门方向抬下巴:“进来喝口茶?”

  凌粟擦着脸上汗水进来坐,接过凉茶一口气干半盏,取下乌沙时头上冒热气,解释道:“方才去鸾台送点东西,路过你这里,想着说拐进来打个招呼,本以为你中午会睡会儿哩,结果下回廊就隔窗看见你坐着发呆。”

  赵长源给凌粟续茶,手中芭蕉扇对着凌粟呼呼打:“不是发呆,是发愁,我前晌赴内见了公家……”

  说着,她闭上嘴摇了摇头。

  凌粟会意,皇帝病重,指不定丧龙钟哪时敲响,里外臣仆皆提着二十万分精神,谁也不敢马虎。

  稍顿,凌粟道:“公家自不豫至今,只传过三台相和几位宗亲入内,你前晌应见事我在外有所耳闻,据说是有秘令给你,外间猜测纷纷。”

  “猜的哪些?”赵长源好整以暇,喝口茶靠进椅中,即便未如君子正衣冠,依旧温和清隽,深思熟虑。

  凌粟把声音压到最低,几乎被窗外蝉鸣盖过:“道是公家有子流落在外,秘令你接其归京承袭大统。”

  这个说法简直可笑。皇室对血统问题无比审慎,血脉流落在外绝无认归可能,更别提弄回来继承皇帝位,大臣公卿们胡猜乱想简直到异想天开地步。

  见赵长源无语,凌粟道:“此言确然荒唐,闻宗正寺已开始从宗谱上寻找合适人选过继,策华宫代政之事,外间似乎还没有真正接受。”

  自翟曲二王夺爵罢黜,后来又出现过一位柴氏宗亲在原兵部尚书朱见昇等人支持下试图染指皇权,悉数为策华集团所摧毁,参与者无一漏网,至今日,倘公卿还不能接受策华宫继位,只能说明赵长源手腕还不够硬。

  “车到山前必有路,事实不可更改,接不接受任他们去,日前给你看的稿子,如何?”赵长源心中对朝中事已有粗略打算,态度愈发胸有成竹,如她一贯的行事风格,不急不躁,沉稳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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