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八章(1 / 2)

  这就很值得琢磨了,原本争先恐后准备入大内表忠心的人全部刹住赴中脚步,变得谨慎且小心。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两个时辰不到,汴都乌沙们就晏作宾父子之事猜测出成百个版本,而越是离谱阴暗的版本越是被人相信,可见人心究竟如何。

  当日下午,晏作宾急得四处求助未果,至向晚实在走投无路,求来赴庸芦国大周使团临时下榻的官驿,想见赵长源,被官驿小吏告知,今日申时半左右,使团原地解散,使团臣公们早已各自回家去也。

  晏作宾马不停蹄再找来赵长源家。

  “不想见那老狐狸,”赵长源泡在浴桶里,脸颊被水热气熏蒸得泛红,眼下两团青黑色,“你也别再过去前厅。”

  “能如此晾着?他终究是鸾台侍中,此番他定是为他儿子之事来,你若不见,小心他记你仇嗷,”吴子裳站在紧闭的盥室门口,隔着屋里蒸腾水雾与折叠屏风,并看不见屏风后的赵长源。

  “记仇便记去,随便他,你不记我仇就好哩。”赵长源把热巾布拧干搭额头上,顺带捂住酸涩的双眼,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熨帖感从心底深处悄然升起。

  128、第百二十八章

  皇帝柴贞在位三十年,早已被朝中大臣摸透脾气和性格。

  大臣在私下讨论时放出言论:“人在天灾面前无能为力很正常,饿死几个百姓也正常,公家最多在大殿上发发脾气骂骂人,大家遇见风口浪尖时稍微收敛收敛,待风头过去,大伙儿该干嘛干嘛便是。”

  柴周国七月下旬与八月上旬多发雨水,尤其东边万州地势低,潞府那边容易发生内涝,以往三十年里朝廷每年为抗洪抢险付出巨额。

  每回遇见没钱没粮时,解决办法尽是如大臣们这般说“没办法”,灾情最后无非饿死几个人,随后不了了之,反正国库空虚,谁也拿不出钱,谁也不肯把自己口袋里的钱掏给国家和百姓。

  在那些牧民者认知里,百姓如野草,春风吹又生,无论外部环境条件如何好坏,那些平头民都能想方设法创造条件生存下去,死不绝。

  朝臣们对皇帝耍二皮脸的状态持续时间比往年稍微长些,直到冬十月初,定罪中台左右二仆射的圣旨以及赵长源擢拔右仆射的公文一前一后从三台颁布,整个汴都的官宦者傻了眼。

  有些人三十岁才中举,赵长源不到三十拜相职,从二品。

  正史成章,野史成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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