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五章301(1 / 2)

  众说纷纭,越说越可怕。

  按照常规与皇帝行事作风来讲,倘赴庸芦使团带回来的是扬我国威壮我国志的好消息,大内早已先三台一步发出口头庆贺令了,议论至此,群臣中忐忑焦虑情绪如瘟疫飞速蔓延,不到一日笼罩整个汴都官场。

  然而事情发展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尤其是向晚时候,大内连续使鸾台侍郎刘人达、雷义,西台侍郎崔天异,西台中书舍人宋应兴、王贞仪、许负等数人分别持诏赶往鸿蒙、沿海及江下等受灾之地。

  无人知这些人究竟要去做什么,有官员凑起来分析以上大员离都所带随行,隐约发现几拨人马里皆有三法司官员。

  那些官员是奉命去追究受灾地牧民者过失罪责还是另有目的?此行意义有二可能:或许非同小可,或许大惊小怪。鉴于以往灾中不予追究牧民者过失旧例,众人对此事看法偏向“另有目的”。

  派刑狱官出汴都还远远不算完,熙宁三十年九月十九日注定是个不同寻常之日。

  入夜,禁卫军围数座朝廷勋爵大员府邸,鸾台侍中晏作宾、兵部尚书钊梁伯朱见昇等大员府邸皆在其中,汴都官宦高门里更加人心惶惶,不知病榻上的皇帝葫芦里卖什么药。

  等利益相关者以最快速度反应过来,试图和彼此取得联系以采取行动应对突变时,他们发现自己已被不知何时围起的“高墙”,束缚住了所有能够行动的力量。

  可怕,一种前所未有的可怕感觉浸透全身,比起或实力雄厚、或能力高强、或心狠手辣的对手,看不见敌人才最可怕,不是么?

  不能完全算是看不见敌人,赵长源不正是头号怀疑对象么,使团在庸芦的事被他捂得严实,连有司问其会谈进程他都嚣张傲慢不予回复,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演绎的淋漓尽致,他这样做是为何?

  “那些动静定和庸芦国脱不了关系,”鸾台侍中晏作宾同样被困家中,拧着眉头和最受他重用的大儿子晏楚坐在书房分析:“以往从未出现过赈灾过程中前线查办赈灾官员情况,至于公家目的究竟为何,还要看此番刘人达他们去受灾地办谁,总之无论是办当地牧民者还是办赈灾官员,这都不是个好兆头。”

  “此刻谈兆头恐怕为时已晚,”晏楚被外头传来的女眷哭哭啼啼声吵得心烦,靠在椅子里用一根手指头在桌面上用力戳:“这回派出去的两台人里哪个不是公家忠犬,不是三台相爪牙?据悉鸾台雷义和西台王贞仪同去沿海,鸾台刘人达和西台许负同去江下,那厢里曲王在沿海赈灾,右仆射许敬尧在江下赈灾,明显是奔着翟曲二王去的!”

  说完,晏楚又补充道:“冲着他们谁去都和咱家没关系,咱个既不归翟王又不站曲王,麻烦如何都落不到咱家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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