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赵新焕身后,是皇帝亲自下场与众臣同饮同乐来了。

  没等赵睦扯起另个袖子去擦阿裳抓过烤肉的油手,赵新焕放下酒盏以迅雷不及掩耳势将大侄女抱到胳膊上,状态微醺,大嗓门把身后人介绍给大侄女:“阿裳呐,给你柴大爷问个好!”

  “......”忽然被抹把脸又忽然被抱起的阿裳刚塞了满嘴烤肉没来得及咀嚼咽下,小松鼠样鼓着两个脸颊冲面前玄袍金冠的男人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

  “啊呦,占着嘴哩,”赵新焕一只手伸到大侄女嘴前,娇娇乖乖地哄道:“丫头,咱先把嘴里东西吐出来好不好?”

  面前柴大爷脸上笑意温柔,慈眉善目。

  吃进嘴里的肉吐出来那是不太可能,吴子裳紧抿嘴,看柴大爷须臾,忽然探身向一旁赵睦伸出双臂,挣扎着去抓哥哥。

  八岁小胖丫头力气不小,赵新焕一个没抱紧,叫阿裳从身上滑下去,小泥鳅似呲溜钻到了她哥哥身后,须臾,又试探样从她哥哥身后探出个好奇又怯生的小脑袋。

  赵新焕一时语塞,有些不明白最是外向开朗的大侄女缘何忽然忸怩起来,阿裳的反应出乎人意料,与渟奴七岁上头次回汴都头次见他这个父亲时反应截然不同。

  不都说亲缘与其他情感区别甚大么,想当年渟奴也没这样躲呀,渟奴只是不搭理他这个当爹的。

  想起这些,赵新焕不免感慨和疑窦丛丛生。

  “罢了。”皇帝柴贞脸上笑意淡下去几分,向赵新焕摇头:“罢了列宿,别再吓着孩子。”

  赵新焕搓手笑,笑里疑惑尴尬混杂,不知平日人来疯的闹挺丫头为何忽然忸怩起来,离开前他趁机看“儿子”,试图从渟奴反应中得到些解释,过会儿好对皇帝问,孰料他这个当老子的眼巴巴望着渟奴,这厢都差点一步三回头了,他那不省心的“儿”竟半点没感受到老父亲这颗急切心,自顾低头看妹妹。

  赵新焕手捧酒盏跟皇帝身后长长叹息,你说养儿有啥屁用,关键时候不搭理你,熊孩子,要妹妹不要爹的熊孩子,哼!

  “父亲已彻底走远,出来……”待皇帝和赵新焕走远,连背影都消失在一堆堆锦衣华服包围下,赵睦反手抓吴子裳后衣领把人往外拉,“吴子裳,出来,脏手别再扽我腰带。”

  腰间金玉蹀躞带被扽得往下坠,让赵睦想起以前一件并不打紧的小事。

  外人都说赵睦温文尔雅如芝如兰,实则大公子并不总是仪容齐□□度翩翩。

  早两年吴子裳年龄尚小时,大公子几乎每次从家里来书院腰带总会有些歪,需得经过衣冠镜前时才会发现并改正。

  当时也没人敢问她为何衣冠不整,后来大家才从赵二赵三口中得知,不是儒雅君子大公子出门不注重仪容没扎好腰带,而是上学时有人不舍哥哥离开,调皮捣蛋撒娇耍赖生拉硬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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