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1 / 2)

  唐觅茹倒也不含糊,一见唐存观过去与他那位同舍开始交谈,便立马踮起脚跑了过去。

  推开那间学舍的门,果然看见靠里侧的床上放着一只系好的蓝布包袱,而靠外侧的床上,则是一床叠成长条的素布薄被,洗得有点泛白,因为内里棉胎不均匀的原因,被面一些地方有明显的凸起。放在床头的藤枕也明显用了很久,因长期摩擦而泛着光亮。

  按唐存观说的,唐觅茹迅速抽了他的枕巾铺上,再把饼袋搁了上去,又怼了怼纸袋的两侧,确保它不会倒在床上,这才一把拎了包袱去找兄长。

  见了她出来,唐存观连忙招呼她过来,接过了包袱,又对她介绍道:“茹姐儿,这位便是为兄的同舍,亦是吉州本年解试的解元。”

  唐觅茹打眼一瞧,居然是一位姿表秀异的俊美少年郎。

  不同于唐存观的爽朗清举,他眉间淡漠,倒是一副待人不甚热络的模样。

  面对古代的高考状元,唐觅茹还是肃然起敬的。

  她扬起佩服的笑,殷切道:“申举人好。”

  对方只是神色冷淡地颔了首。

  唐觅茹只好讪讪地收了笑,这位举人老爷…貌似有点傲啊。

  眼看时候不早,唐存观与申正初再叙了几句话,便与唐觅茹辞别离开。

  正是秋高气爽,浮云流逝的好时节,兄妹二人不紧不慢地往家赶。

  秋虫啾鸣,路上的树木和田间都泛了秋黄。

  百无聊赖间,唐觅茹忽然想起自己今天在榜文中看到头名的考籍信息,他名字的右下角似乎写的是“永感下”。

  永感下,是父母俱亡的意思。

  唐存观见胞妹时不时瞟自己一眼,便用鼻孔看了回去:“我脸上有东西?”

  唐觅茹暗啧,这人方才明明跟同舍还是一幅殷勤热切的模样,转眼对着自己亲妹子,就扮起高冷了。

  她很想回怼一句,可又按耐不住浮起的八卦之心,只得扮出一幅讨好相:“兄长,那位申举人,为何还住在书院里啊?”

  听她问起申正初,唐存观默了下,叹道:“他本是一名乞儿,幼时被这城中的一对好心的老夫妇收留为子,可那对老夫妇前几年过世了,他便被吃绝户的族人给赶了出来。幸而他一直有念书,又天资聪颖,便求得了院长的恩情,许他长住书院,平日里负责院寮洒扫,也能得院中一口吃食。”

  又无奈道:“正初才华横溢,博学善文,只是…生性有些敏感要强,从不肯受他人舍予。可近日书院放假,膳厨也已归家,为兄今日之举也是不得已。我能力有限,帮不了他太多…”

  唐觅茹心下唏嘘,想起他眼中的冷冽与疏离,应该,也只是因为自尊心强盛而已。

  想起自己方才对他下的评论,不禁有些羞愧,她呐呐道:“真是一位自强的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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