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接近11(1 / 2)

  半晌,时璎退了出来。

  折松派弟子一拥而上,修为尚浅的人闻见了时璎衣袖上的雾气,当即脸色就变得乌青。

  时璎反手点住他的曲池穴,“不要运气。”

  而她自己的气劲已然无法沉入丹田。

  “掌门,我们何时能走?”

  时璎沉默片刻,“等雾散。”

  她直勾勾地盯着雾障,想握剑,手也使不上力了。

  这不是瘴,不是雾,是毒。

  是有人刻意设防。

  是她做的吗?

  时璎难以自控地再次想到寒止。

  ***

  莲瓷设好毒障,从树上一跃而下,她落地无声,生怕惊动了少主。

  寒止眼睫轻颤,须臾缓缓抬起眼,露出了泛红湿润的眸子。

  她单薄的身体仿佛一碰就碎,一摸就毁。

  莲瓷压根不敢动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少主?”

  寒止全无反应。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又唤了一声,“少主?”

  寒止这才缓过劲儿,她涩声开口,“上药吧。”

  靠着一颗树滑下,寒止支起右腿,抬手搭在膝上,她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

  莲瓷卷起她的袖管,将药粉洒在伤口上,翻卷糜烂的创口正汩汩冒血。

  “少主……”

  莲瓷心如刀割,她强忍着心疼,扯出一张白布替寒止仔细包扎。

  自家少主日日都带着伤,或大,或小,或外伤,或内伤,十几年过来,莲瓷仍旧没法淡然处之,甚至越发觉得心酸。

  寒止神色恹恹,她将被秽物溅脏的绒领随手一抛,裸|露出来的脖颈孱弱苍白,“我不疼。”

  她盯着下垂的左手,渐渐陷入一片空茫。

  自从别了时璎,寒止便觉得心潮翻涌,本以为是被压制得太久,可方才发泄一番,她仍然没能恢复平静。

  反而又烦又躁。

  “少主,我帮你捂捂手吧。”莲瓷举起早已没有温度的暖炉,“我的手,是热的。”

  寒止怔了片刻,敷着血的唇角翘起一弯,“不冷。”

  抱着暖炉,顶多也只能融掉指尖的薄霜,体内的寒,是化不尽的。

  从决定习练六十真言的那一日起,她就注定了要冷上一辈子,世间能与她体内寒冽真气相抗衡的人不多。

  时璎算一个。

  只是不知她那疯烈的气劲能不能反压住这股邪野的寒气,总还是要放手一试,才知高下。

  寒止正想着,人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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