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崔红莺的心111(1 / 1)

对于一个少女来说,男性除了父亲等亲属,都是一种可怕的存在。哪怕是同龄人,也显得分外粗鲁、野蛮。

而对于一个逐渐长大的人类个体而言,不管是生活条件高高在上的各种二代,还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都需要通过各种学习,形成对整个世界的认知。哪怕他成年后,仍然必须通过自己的感受去了解这个世界,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就算可以去请教他人,但最终都是需要自己做出最终选择。

——就算再关心你的人,也会要你自己学会做出正确的判断,做出适合的选择。没有人会不明白【德吾立】意识的重要性,爱你的人知道这一点,你自己也会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很多时候,即使很多东西你不明白,你也必须一个人做出很多选择,哪怕你懵懂无知,哪怕你已经是个别人眼中的大人。

所以,中一的时候,崔红莺在遇到耿朝阳这样一个奇葩之后,从初期的看不顺眼,到后来因为他父亲她母亲都是教谕,而有一定亲近之意后,她也开始与他接触,试着了解这个奇葩。

一开始,耿朝阳对崔红莺来说是一个惹人厌烦的家伙,因为他似乎热衷于骚扰自己,只要自己不搭理他,他就会持续做小动作骚扰她,喋喋不休的开启话痨模式。但她一旦发火,他又会做出一副老实无辜的样子,还有一种【我只是和你说说话,你干嘛这样凶】的委屈,以及那种不知如何是好,想赔礼道歉又手足无措的茫然,让人看起来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

最后,崔红莺硬是被耿朝阳磨得没了脾气,要不就看心情搭理一下他,要不就等他彻底激怒自己之后,直接动手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自己脾气再好,也会有金刚怒目的时候,让他老实一点,自己不理他,他就不要骚扰自己。

可惜的是,耿朝阳就是个脸皮超厚的家伙,哪怕被自己爆锤,他也算自己搭理他了,就让崔红莺很无奈。

——不过,时间长了,习惯了之后,她感觉这样,好像也挺不错的。自己心情好的时候,搭理他两句,他也就不作妖了,也能陪自己说说话,而且自己搭理他,也让他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似乎很在乎自己搭理他,并将自己搭理他,视作一种幸福?让她也因此感到一种异样的得意,因为在此之前,似乎没有人比他更尊重、在意自己。

——至于自己心情不好了,等到被他唠唠叨叨的激怒,爆锤他一番之后,崔红莺发现,自己心情似乎也变得好了一些。关键是他又从不还手,又是一副你开心就好的样子,反正就是不让她安安静静的有一个人独处的时间。

——最终,崔红莺发现,只要有他在,她就别想安生,别想有时间考虑多余的东西。虽然有时候确实很烦人,但心情不好有人陪她,心情很差则可以等他激怒自己,然后通过爆锤他解气,他还一副【我错了,但我不知道哪里错了,所以,打够了,你消气了吗?】的样子,真的,她要不是控制得好,几乎要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

——但是,刚刚还发火,打过人就笑,这也太不矜持,也显得自己刚刚的发火是毫无道理的,所以,崔红莺是忍不住也得忍住。哪怕他一副委屈、无奈、认命的样子太好笑了,崔红莺也必须忍住。就算她有时候实在是忍不住,表现得有些虎头蛇尾,那也顾不得了。

——只不过,自己发火之后,爆锤他之后,他旋即又来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自己又能怎么办?打都打过了,这死皮赖脸的,你要不搭理他,不原谅他,他不知道还会闹什么妖蛾子,她又能怎么办,只能原谅他,然后看到他如释重负,然后又故态复萌的骚扰她……

不知不觉中,崔红莺发现在自己目前为止的人生中,和耿朝阳做同桌的日子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他特别在乎她,特别稀罕她,只想陪伴她,只想让她多搭理他,只要她搭理他,他就会很开心,充满斗志的在为了让自己搭理他的目标上努力着,哪怕激怒自己后,被自己爆锤也乐此不疲。

所以,尽管耿朝阳貌不出众,学习也普普通通,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优秀的地方,但还是慢慢的走进了崔红莺的心里。谁会真的拒绝一个在乎你,哪怕被你爆锤也永远不会对你生气,还依然赔着小心讨好你的同伴?

可惜的是,一个学期之后,当崔红莺已经习惯耿朝阳的陪伴,在经历了漫长的寒假,满心期待的回到学校,因为女同学们第一时间都选择了和女同学们坐一起,她也不好意思回到去年的位置和耿朝阳坐到一起。满以为教谕来到之后,会让同学们都坐回原来的位置,她也可以顺势继续和耿朝阳做同桌。

但是,教谕来了之后,看到这种情况,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指示,而是开始征询同学们是不是对于男女生同桌有意见?就有人持反对意见,而内心赞同的同学,包括崔红莺,却不好表达对男女生同桌支持的意见,毕竟这样似乎很丢人的样子。

然后,教谕也就顺水推舟的认可了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同桌的方案。而且,教谕为了这个方案也特地以崔红莺与耿朝阳一天到晚打打闹闹做范例,说新方案也是不错的,可以解决一部分男女生同桌容易产生争执的问题,这就让崔红莺更加没法想了。

接下来的中一下半学期,崔红莺当然看得出耿朝阳对自己依然存在的亲近之意,她也有,但是,毕竟不是同桌了,座位隔得也远,终究在人言可畏的顾虑下,两个人慢慢的疏远了。等到中一结束,中二开始之前,母亲让她调到好班,崔红莺虽然不愿意,也不好说出口,就此和耿朝阳更加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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