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种子(1 / 2)

位于S市著名园子里的紫藤古树是是一位杰出的文人亲自种下的。

老人家是是一位杰出的书法家、画家、文学家和艺术家,其书法时至今日,依然有很多人模仿。

陈韵也曾仿写《琴赋》,虽然没有看过真迹,广泛流传于世间的模板,已经算是书法中的传世极品,美到令人叹为观止。

陈韵大学士临摹了很多副,虽然婉约清丽又流畅,但总是少了那份狂野的行云流水之感。笔锋如同利剑,神气合一。写出的字便是人的内心情感表达,内心不够坚定与强大,写不出豪放不羁的作品。修炼的内功不够,也难以打出致命之拳法。

四百多年前,最多是碗口粗的一棵藤萝,如今已千子万孙。紫藤生命的张力和文老草书的狂野,就如同这棵古藤,任凭楼阁起,楼阁倒。她依然顽强地生长着。

她盘根错节,屹立不倒。她一夜间盛开的紫色水晶,惊艳世人,吸引了南来北往的游客。

有些人慕名而去,是欣赏她的风姿;有些人等到深秋,去拾起掉落的种子。一年间剩下的十个月,人们甚至会忘记她曾经的美丽,她只是一棵绿色的普通植物。

3月底开始,陈韵已经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她会不自觉想起Henry的样子,会回味和他的温存,有时候出神了,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她感受到体温略微的升高,似乎有一股力量,无形的力量,又真实地存在着。

“苏媛,你觉得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有女人味了。”苏媛狡黠地一笑。

“别开我玩笑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可能是春天来了吧,野猫都开始叫唤了,哈哈”

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神奇,昨天还是光秃秃的树枝,一夜之间冒出新芽。山川河流好像沉睡的巨人,一瞬间苏醒。地底下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能量,主宰着春夏秋冬的变幻。

忙碌的一周过去,再次路过海德公园的时候,春意盎然。早春的花已经盛开,春雨细细地飘在空气中,似烟似雾。

Henry依然没有消息,就如同失联的大姨妈一样。她想问他,也有点恨他。

依然是灰暗的头像,没有跳动。

要主动告诉他吗?

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切不过是自己的选择而已,而这个随时会消失的男人,是不是有资格来指点?

母亲每天的邮件都如期而至,好像是机器人定时发出来的一样,无非是一些大同小异的问候和叮嘱。看似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给人心理上的满足和安慰。儿女如风筝一般,一心努力地向往更高更远的地方,而常常忘却自己原本是不会飞的。被父母供养到18岁还未够,出国的学费生活费都是父母给的。

为人父母就是一辈子的各种不安心,就如同风筝的线虽然一直在父母的手里,他们总是在保证风筝不坠落的时候,才慢慢放出手中的线,让它更高更远。放风筝的人,不仅时时刻刻盯着风筝,还要调整方向和线的松紧。不仅担心它飞得不高,也担心在飞的过程中跟别的风筝缠绕在一起。

陈韵慢慢点开母亲的几十封未读邮件,她很少会回复,也知道母亲习惯了她不回。千篇一律的内容看多了,她现在都懒得再点开。

有时候她很厌烦母亲,把她当巨婴一般。有时候,她又很可怜母亲。女人的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一眼就能看到死的生活,多一天和少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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