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为聚才假扮相士 华凌城初登潘府(1 / 2)

“你盯着我笑什么?”

“公子,你这西朔走了一趟,感觉像变了个人。”阿荣绕着易乔转了两圈,评头论足道:“以前你像个弱不禁风的小娘子,细皮嫩肉的。现在……”

“现在像个五大三粗的屠夫?”

“咳咳,倒还不至于,不过你这现在身板都快赶上我了。你去西朔都吃了些什么呀?”

“也没什么,遇到土狼吃点狼心,遇到野狗吃点狗肺。生肉也吃得,马尿也喝得。你要不要去试试?”

阿荣吓得直吐舌头。

玩笑归玩笑,易乔知道阿荣对于西朔还是很好奇的,因怕他不谙世事难以独自应对西朔的陌生环境,此次在罗城便没让他跟上来。

于是易乔把自己一路上的经历娓娓道来。

面对阿荣这个好兄弟,哪怕是提及自己的情感,他也不曾回避。

说到和塔吉古丽分开时,阿荣打断了他:

“这个塔什么姑娘,你就没打算再去找找?”

“如果阻止了伶仃索命我还活着,你同我一起去找吧!”

易乔何尝不怀念那段时光,这是他心里一道柔软的阳光,独自一人的时候,他会回忆起塔吉古丽那灿烂的笑容和叫他“突胡亚克”的调皮语气。

少男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何况易乔从小并没有接触过什么年轻女子,所以对塔吉古丽的感情尤为珍惜。

可是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更害怕自己感情深陷的时候就有所牵挂,有了牵挂就舍不得去赴死。

而伶仃索命一旦启动,就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去闯了。

易乔后来又把遇到齐眺治好了自己的病,以及乌谢尔的悲惨遭遇都详细说了一遍。

阿荣听到什么“三皇子”,云里雾里的,他向来只关心江湖事,也没追问。

“公子,既然你身体好了,我教你练‘啸天剑’吧!你好歹也是堂堂楚剑山庄的少庄主,‘啸天剑’以后还靠你发扬光大呢!”阿荣见易乔一个人在院中坐着,兴致勃勃想当起易乔的师父来。

“圣医叮嘱过我,我的药没吃完就走了,身体虽然没有大碍,但不可练内功。‘啸天剑’虽是剑法,但需辅以内力方可。我就算练了也是个花架子。罢了,罢了!”

易乔苦笑:他心里可没想着练剑的事,这次见了乌谢尔,他似乎对伶仃索命更了解了,又感觉更糊涂了。

他反反复复背诵乌谢尔留给他的四句诗,想找出什么端倪,但始终无解。

“阿荣,明天开始不用给乌谢尔送饭了。”

“好呀!终于可以杀了他为师父报仇!”阿荣对楚天舒的惨死一直耿耿于怀。

易乔何尝不想给父亲报仇,只是现在伶仃索命还没有足够的线索,乌谢尔早已算到了这点,所以肆无忌惮。

他不想和阿荣解释太多,就拍拍他的肩膀道:

“是的,我们不给他送饭,饿死他。”

乌谢尔当然不会被饿死,他的同党恐怕每日都好酒好肉伺候着。

易乔带着阿荣和琴嫂到了钜园,他时间不多了。钱和人手,乌谢尔都有,他也必须有,而且要比他多。

华凌城。

一个白须相士,左手持算命幡,右手摇铃杵,大摇大摆地在路上走着,旁边跟着的是背着大包袱的徒弟。

一般相士手中的算命幡写的都是“问卜算卦”或者“某半仙”、“某神算”之类的,偏偏这个白须相士的算命幡写的是一个“口”字。

徒弟忍不住好奇地问:“师父,幡上为什么写个‘口’字?”

“天机不可泄露。”白须相士眨眨眼睛说。

接着他又扯开嗓子边走边喊:“问卜前程,测吉凶!”

“师父,我知道了,你这个‘口’字就是让别人测字的时候一定要加上它,包含口字的字来来回回就那么些,你做好功课便不难解。”

“要是这么轻巧你还需要拜师?”

徒弟本来以为自己洞悉天机还颇为得意,结果被师父一句话又打蔫了。

华凌城是东南最富庶的地方之一,当地最有名的富商叫潘达,据说东南的各大城镇都有他的产业,人称“潘半城”。

潘府门前,白须相士二人停下了脚步。

“问卜前程,测吉凶!”

门口站着两个家丁,其中一个上前来赶:“喂,臭算命的,滚远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白须相士唯唯诺诺,给徒弟使了一个眼色。

徒弟假装走的时候不小心一个踉跄,借故往家丁身上靠近,顺手牵羊偷了他身上的荷包。

好一招探囊取物!

家丁愣是一点都没觉察。

白须相士故意高声喊:“徒儿,鼻主财帛宫,此人鼻孔外露,乃破财之相,他的荷包早就掉了,没钱付酬金的!我们走吧!”

“好咧,师父。”

这家丁听他们这么一说,情不自禁摸了一下怀里的荷包,果然发现怀中空空如也。

他大吃一惊,连忙换了一副嘴脸,上前说道:“相师请留步,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好说,好说。”

“相师刚才说小的是破财之相,果真算得极准。不知相师能不能告诉小的如何能寻回荷包,那可是今日才发的月钱。”家丁低声下气地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焰。

白须相士一手捻须,一手掐指,嘴里念念有词,过了片刻,便道:“荷包仍在潘府中,你领了月钱不久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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