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回 1123（1 / 2）

第二日，各门派陆续离开京城，前往陆吾山附近，准备与林蔽大军决战。

百里一笑做为阵前主将统一调度，丁离、阿荣、季名风从旁协助。关柒影心系楚沐旸的身体状况，只让秦曦乐率静水深流的师姐妹们一同前往。

尹九郎也留在甲园，他一方面得随时与齐昱通报战况，另一方面也可作为大后方安排调度补给。

傍晚时分，“龙山双锤”张城一手提着两个大铁锤，一手拎了一个西朔人的衣领来到甲园。

他鼻孔里喷着呼呼的热气，大声喊道：

“我抓了个奸细，我要见楚少庄主！”

留守甲园的是岑同溪，楚沐旸的身体还需她照料。

尹九郎问讯也到了前厅。

“楚少庄主不在，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张城上下打量了一番尹九郎，道：“我张城只认楚剑山庄的人，你是楚剑山庄的弟子吗？”

岑同溪掏出钜园的腰牌，道：“在下是‘竹判官’莫如海的大弟子岑同溪，请问张大侠有何贵干？”

张城自然是知道莫如海的大名，看眼前这位少妇举止端庄，神色从容，又有腰牌，便多了几分信任。

他道：“这个西朔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城外，我问他半日也不吭声，便抓来给楚少庄主问问。”

尹九郎对岑同溪道：“把人交给我吧！”

岑同溪知道尹九郎的智谋不在楚沐旸之下，而且这些年来对钜园也是了如指掌，既然是楚沐旸信任之人，自己又不擅长审讯，便点点头。

尹九郎掏出匕首，直接在西朔人身上捅了一刀。岑同溪见他下刀的位置精准，虽然鲜血冒着热气直流，却不致命。

西朔人负痛“哼”了一声，却不肯说话。

尹九郎不慌不忙又捅了第二刀。

第三刀。

……

到了第七刀，这个西朔人终于忍不住道：“我说！我说！”

岑同溪医者父母心，看着西朔人血流不止，连忙拿出止血药给他包扎。

“他死不了！”尹九郎道。

岑同溪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包扎好之后，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张城当初受楚天舒的救命之恩，曾亲自上山道谢，后来在葬礼上也曾为楚剑山庄站出来说话，他心中对楚剑山庄充满崇敬之情。

见尹九郎如此行事，颇看不顺眼，道：“楚剑山庄都是正派中人，你手段狠辣，必定不是楚剑山庄的弟子。”

尹九郎道：“手段不分正邪，目的达到就好。”

接着尹九郎厉声问西朔人道：“说！你是何人？来此地做甚？”

西朔人见识了尹九郎的厉害，不敢说谎，他用流利的汉话道：“我叫哈拉勒，塔穆将军让我来打探京城的动静。”

“塔穆？”尹九郎恍惚间记得在京郊荒山的时候，周流口中曾经提及此人。

“塔穆是乌谢尔大将军的副将，是我们帕萨尼的大英雄。”

“乌谢尔早死了，你们还不知道吗？”

“大将军虽然死了，塔穆还在。反正这些年我们在中原从来没有见过大将军，一直听从他的号令。现在也是他带领我们为大将军复仇！”

“塔穆说是谁杀死了乌谢尔？”

“京城里的皇帝。这次我们就是为了进京城杀了他！”

“杀了皇帝之后呢？你们还回西朔吗？”

“我们只要杀了皇帝就不用回去了，我们的人都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已经习惯了。”

尹九郎又问了哈拉勒一些问题，他只是一个前哨，所知有限，也问不出什么重要的线索。

待要一刀结果了他，又见岑同溪辛辛苦苦给他治伤，便挥挥手让他走了。

尹九郎慢慢地理清了思路：乌谢尔和齐眺虽然死了，西朔的人马尚在。塔穆和林蔽想必有勾结，一起进攻京城，说不定还约好平分天下。

得知还有一支西朔军队在秘密进攻京城，尹九郎也颇感意外。

这支西朔军队想必已经在中原潜伏多年，如今只是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京城而已。

这些人应该就是当初的剚刃帮，只是人数远比自己知道的还多，恐怕整个西朔的成年男子大半都已汇集于此。

齐眺和乌谢尔辛苦筹划多年复仇之事，将西朔各部落联合起来想为己所用。

最终鹬蚌相争，得利的反而是林蔽和塔穆，他们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老易……他真的醒不过来了吗？”虽然已经公开了楚沐旸的身份，但尹九郎依旧没有改口。

岑同溪摇摇头，道：“我每日里给他灌汤灌药，他都可以吞得下去，只是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