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礼部尚书姚夔尊礼不奉旨48（2 / 2）

纪文福说：“甜妹，纪鸷，爹决定送你俩，还有寨子里其他小孩儿都去九层崖。九层崖现在有个先生，十四岁以下都可以去读书识字。甜妹十四岁，纪鸷十一岁，你俩一起去。”

纪鸷说：“我不去！我要当兵！”纪山就是一巴掌，“你当个屁兵！”纪鸷很委屈，眼泪巴巴的。甜妹一看纪鸷哭了，就说：“我也不去！我爹在一起，就在纪家寨！我自己现在认识很多字，能替爹记账，不用去……”听甜妹这么说，纪鸷反倒不行，一直扯着甜妹，意思她别说了。甜妹想起纪鸷的心思，又说：“让纪鸷去，可以一边读书，一边当兵！”纪鸷一脸期待，等纪文福发话。

纪文福说：“不行！我听说九层崖的先生，有大学问！你识的字，还没有一箩筐！除了记账，你还能干啥？”李文福又说：“纪山，你去把寨子里的娃娃拢一拢，都带上。甜妹、纪鸷，都去！”

“好！谢谢大头领！”纪山忍不住，咧开嘴笑。

纪云听说他爹要送甜妹、纪鸷和寨子里的娃娃上九层崖读书，有些不明白，“爹，先有纪山上了九层崖。现在又让甜妹他们去，这将来，我们纪家寨都要投了侯犬？”

纪文福说：“侯犬干的事情，要区别对待，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不要说我纪家寨，整个锣族人，该读书了！锣族人的家在大藤峡的林子里，但早晚要走出去。要走出去，就不能不读书。你去通知各寨，就说，各家凡是想上九层崖读书的娃娃，尽管送。”

纪云说：“爹，你怎么变成这样？侯犬可是土匪！”

纪文福说：“土匪？在官家眼里，侯犬是土匪。在我眼里，侯犬就是个半大崽子。只要他能为锣族人着想，我这个大头领就认他！”

纪文福的许可，在大藤峡引起轰动，沈南枫学堂里的娃娃越来越多。但与此同时，产生了连带效应，校场上参与训练的兵勇也越来越多。

到了学堂的纪鸷竟然没有丝毫心思读书，一心想到校场上去找他爹，要和他爹一起学刀马弓箭。

“纪鸷，你来，读一下，这是什么字？”沈南枫刚才教了一个“足”字。

纪鸷没学，自然不知道。抓耳挠腮，左右求助。甜妹就指了指他的脚，纪鸷一看，自己鞋上有块泥，就大声说：“泥！泥巴！”娃娃们们哄堂大笑。甜妹着急，还是指他的脚，纪鸷又说：“鞋！一定是鞋！”娃娃们再次哄堂大笑。甜妹急得直跺脚，纪鸷灵机一动，“不是泥巴，不是鞋，一定是脚丫子，对不对？”这次连沈南枫也被逗笑了。

“纪鸷，上课要认真，其他人都知道这字是足，你说这是脚丫子！去，罚站一刻钟！”

“罚站就罚站！学这些字有什么用？我要去校场！我要去找我爹！”纪鸷一边罚站，一边嘟囔。

上完课，沈南枫来找纪鸷。沈南枫想把纪鸷背上的弓箭取下来，纪鸷按住不让。“我只是看看，会还给你！”纪鸷这才把弓箭拿下来给沈南枫看。

这是一张锣族人的幼童弓，沈南枫稍一用力，就拉开了。纪鸷以为，先生和他爹一样，也是神武有力，暗自佩服。沈南枫又把弓给纪鸷背好，问他：“你会写自己名字吗？”

纪鸷说：“写自己名字，有什么用？侯大帅也是一个字都不认识，照样是大英雄。”

沈南枫又问：“不读书识字，你想干什么？”

“读书有什么意思？我要成为我爹那样的猎人，一百步，我爹只要一箭，就能射死一只百十斤重的鹿。每年锣族人射箭比赛，我爹都是第一！”纪鸷眼里，都是对他爹的崇拜。

“一百斤重的鹿！射箭第一！要是官军来了呢？”

“官军！官军来一个，我爹一箭射一个！来两个，我爹射一双！”

沈南枫没想到，一个锣族幼童，对官军有如此深的仇恨，“要是官军有千千万万呢？”

纪鸷狠狠地说，“那……那我们锣族人一起上，把他们都杀干净！”

“你知道面对千千万万人，怎么打？一箭一箭去射吗？”

“我……你肯定知道，大帅说过，就属先生学问大。先生肯定有办法！”

沈南枫把纪鸷领到自己住处，“坐下！我给你看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