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始地(1 / 2)

五号陵园。

斑驳而又雕刻满怪异浮雕的石质台座被突如其来的雨水打湿,让它本就墨黑的色泽变得更加黯淡。

一连串的水滴从石质台座上怪诞的墨绿色雕像那扭曲的触手末端流下,让本就松软的黑褐色坟土变得更加泥泞。

轰隆——

一道几乎跨越整个天空的闪电从天穹中闪过,带着惊雷凐灭在黑云中。

呼哧呼哧——

一位青年模样的男人从简陋的木制小床上猛然惊醒,双眼无神,大口喘息着。

很快,男人的呼吸平缓了下来,但是双眼依旧没有聚焦,仿佛陷入了一种呆滞的状态。

轰隆、轰隆、轰隆——

又是三道宛如光蛇一般的闪电在黑云中腾挪,随后炸响,男人的眼睛也开始恢复神采。

几乎是在理智回复的一瞬间,男人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摔下床去,在烧硬的灰土地面上蜷缩着身子。

即使是承受如此的痛苦,他的双眼却没有闭上的迹象,而是双眼泛红的死死盯住房梁。

四周漆黑寂静,只有男人压抑着的呻吟声与天穹上的雷音在回响着。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蜷缩的身体开始恢复正常,他从地上爬起,揉了揉干涩的双眼,略带不解地向着四周张望。

“这是哪里?”

“嘶……头怎么这么疼”男人嘴中嘀咕着,用手拍着脑袋:“我是谁?”

轰隆——

借着雷光,男人扶着床沿一点点地往旁边挪着,脚步蹒跚地来到一张掉漆的红色木制长桌旁。

他提起桌上一个看起来应该是一盏油灯的东西,随后又在桌面上摸索到一盒比较干燥的火柴。

“噌”的一下,油灯被点着了。

男人这才能看清四周的景象。

这是一间不大的简易木屋,屋内没有分出房间,家具简陋老旧,除了床和桌子之外,就只剩下一个火炉和两张背靠椅。

出乎男人意料的是,在这么简陋的屋子内竟然还挂着三副精美的油画,他完全想不明白在这种地方哪还有必要冶炼情操。

他把油灯放回桌上,在靠近火炉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随手在地上肆意堆成一堆的报纸中抽了一张。

【第五纪67元年:

11月26日晚,伊斯兰德国会正式修改并通过法案《粮草法》,该法案指出,地方机构不得以任何理由克扣或减量下发至贫民的粮食以及生活补贴;不得用强硬的手段迫使国民上缴大于当年收成两成以上的粮食;可让国民通过劳动的方式来降低应上交至‘伊斯兰德地方郡粮农组织’的农作物产量……】

男人扔下这对自己毫无用处的报纸,起身又走到桌边,他想知道自己是谁以及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拉开抽屉,在其中找到了一份用墨绿色皮套装着的证件,证件上方贴着一张黑白相片,下方则是名字、所属单位和居住地址。

“查恩斯·坎贝尔?”男人微微皱眉,他对这个名字没有一点印象。

【所属单位:伊斯兰德东郊归属者大道27号】

【家庭住址:无】

查恩斯看着家庭住址那一栏的字不禁有些头疼,搞不好自己是个无家可归然后被好心收留的流浪汉。

他叹了口气,把证件揣到裤兜里,准备再去找一些信息资料来让自己能够回想起一些事情。

余光突然瞄到桌面上刻着的几个凌乱的符号,他忽然脚步一滞,瞳孔微微扩大,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合常理的事。

他赶忙扯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去,在抽屉中翻找出一瓶墨水的一根老旧的笔,模仿着那几个符号一笔一笔的在报纸上写着。

不久,那几个符号被他完完整整的写了下来,可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几个符号的意思,但当他看向桌面时,却无法认出。

“禁忌的眼睛。”查恩斯若有所思的呢喃着,手中快速转着笔杆。

等到笔尖的墨水飞溅到他脸上时他才反应过来。

“太不合理了。”他停下转动笔杆,思考着为何自己会不自觉地转笔,这对于蘸墨的羽毛笔来说太不同寻常了,可自己却觉得理所当然?

“难道我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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