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本来我就是看你一个人可怜，才好心来陪陪你的（1 / 2）

布鲁托虽然看着无情无义，但柯里昂明白这家伙一定是对他有所图谋的。

既然如此，那柯里昂就完全不介意相互利用。

他激动地冲进大门，就像是一个在外漂泊吃尽苦头的孩子，投入了家人温暖的怀抱。

“布鲁托，布拉德，你们快出来，我遇到麻烦了！只要解决了这伙人，我就加入你们！”

可是，当柯里昂怀着激动的感情来到这里，迎接他的却并不如他所想那般。

荒废的别墅建筑群，断壁残垣的灰墙上笼罩上一簇簇墨绿爬山虎，茂密的苔藓在砖瓦的缝隙中肆意生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一道闪电挥砍而下，照亮了这片天地。

这里就像是换了一副面貌，与柯里昂记忆中的精神病院截然不同。

柯里昂开始慌了，“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开始疯狂地在整个建筑群中奔跑，企图寻找到那一丝熟悉的地方。

小院不见了，病房不见了，那铁网罗布的窗户也变成了层次分明的砖瓦残壁……

“怎么会这样……”

最终毫无所获的柯里昂，精疲力尽如同丧失一切信仰的迷途羔羊，瘫软地靠在了一块残缺石块上。

狂风之中，他的刘海搅动，显得十分颓废。

已经被布莱恩救下的希泽，带着一众人向着他走来，

“柯里昂，放弃吧，跟我回去接受治疗，这才是你如今最好的选择。”

柯里昂嘴角微微颤抖，“我失败了，他们都抛弃了我。”

这里找不到他们，柯里昂总算是明白了形势，那些人已经抛弃了他，甚至不愿再利用他了。

“事到如今……”

听到柯里昂这执迷不悟的话语，希泽挂在嘴边的话，最终也只能化作了一声叹息。

“唉。”

不仅仅是希泽，在他身旁的所有人，望着这个失意的疯子，都露出了罕见地怜悯。

这一刻，所有人都认为，他生病了。

被众人以看待异类的目光注视下的柯里昂，突然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人在恐惧的时候，大脑会判定为这是对个体有无法抵抗的威胁事件，第一反应是回避。

恐惧到极点时。

——就是愤怒！

“哗哗哗~！”

积压了许久的稠密乌云终于不再蓄势，天空像被一双手撕开了一道口子，大雨如瀑倾泻而下。

柯里昂布满血丝的眼球一片通红，指着面前的所有人，用尽了这一生最歇斯底里的声音，拼命嘶哑地喊了出来：

“啊啊！！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没有病，我是正常人啊！！”

如果承认了这一切。

那杀人的凶手，就是他。

那他的家人就都是幻想出来的，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作泡影。

他将永远活在孤独里！

见状，希泽面无表情地从胸口取出了一块挂着长长链条的怀表，不顾众人劝诫走到了柯里昂的面前。

“柯里昂，看着它，我来唤醒你的记忆。”

古铜色的怀表在空中缓慢摇晃，柯里昂眼神逐渐飘忽不定，仿佛陷入了一片记忆漩涡之中。

……

他望着路边的一只狗，问：“你要抛弃我？”

那只狗并没有选择搭理他，只是转过身走远了。

从超市出来亲手杀了一个黑人；望着一面断缺的墙壁，恼羞成怒的自言自语；垃圾箱里翻找出一件病服，他高兴极了；坐在抢来的车里，他对着空空如也的副驾驶侃侃而谈……

记忆还在不断拉长，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仿佛一切的起点。

这天柯里昂手里拿着一张病历单，从医院里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

病历单上赫然写着，“姓名：柯里昂……诊断：精神分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