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漫漫北途诛妖路,茫茫雪原犹见君。28(1 / 2)

兖州冬月即末,大雪纷飞好一派银涂粉砌之象,群山似银蟒,雪原似白虎,铁树银枝遍地花,璧雕屋宇炊烟发。与交、径、孟等州不同兖州则更似在人间,孩童在街上嘻戏玩雪,青年在雪中练武,女孩在窗前做红,这在前者三州等地连想都是一件奢侈的事,巨大的反差让我们有些无所适从,雁来客栈是此间最大的客栈,兖州我来的少,穆云却是兖州本地人,他的家人我们谁也没见过,他的仇家可不比我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请客我们就在客栈中住下了,兖州我们也不熟,在此一切事宜都交给了穆云,我们在楼上修练他去外面打听消息。

锦儿在刚进兖州时我给了她一颗灵魄珠,这珠子本来是给灵宠修练用的,我想灵宠也是妖的一类,应该能助长其修为,果然锦儿以珠修练进展神速,看她修练我想起了虎妞姐妹,应该把她们也接来,多时不见还颇为想念。自从收了锦儿之后我就开始研究新的战术,我本身就是法修实力结丹初期也不算弱,五个影子若都走我的路反而缺少变化,这在与锦儿那一战中已经体现出来了,影子与我体质相同,我手中有剑经残卷两部,一部八部神道经,这两部功法我还没有研究明白,另外还有二师姐留下来的血狱魔功,当初她留下的储物袋我一直都在身上,如今我已到结丹境兴许可以用了。

二师姐的袋子里倒也干净里面有一部书一副画,我还以为里头有什么高级法宝之类的东西,结果大感失望,我召唤影子来一个练剑经,一个练八部神道经,一个练奇书,一个练血狱魔功另一个则练玄天经。袋子中的书没有字都是白纸这让我很疑惑,心想即是二师姐留下的想必是我修为不够所以看不到,无妨先收着,而那画卷打开后只在开卷一角点了个黑黢黢的洞,我颇为不解,看了一眼画的名字,其名为《山河浮世绘》,我轻抚此画时忽然一股极强的吸力从画中袭来险些将我拽进去,而我的胳膊在里面什么都没碰到,不知这画中有何玄机。

我化出一个小泥人儿放在画前转眼被吸进去,泥人在雪白的画卷上被我操纵着或走或跑或跳,但它却出不来,我拉它的时候那股巨大的引力吸着它,使它没有丝毫动作,我也只能先收着它等以后修为高了再用。我手头的存货不少可法宝只有一件孔羽辟水扇和一把思召,其他东西尽数遗失在升仙大会的秘境中,这可不行这两件东西怎能配得上我的身份,可眼下又没有炼器的地方,我忽然想到二师姐的洞府,那里已被我封住而且她与师父长眠于彼如此叨扰太不像话,如果左近有宗门,哪怕是小宗门也行,我正想着穆云回来了。

穆云一去已有半日,归来时已入夜,我问他左近有没有宗门?尴尬的笑了笑,虽说自己是本地人但回来的少并不知道,我嘲笑他是个假兖州人,他也不生气哈哈的笑着,他说方才他去打听时的确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若说别的地方人丢了那多半是进了人肚子里,这里的人丢了可是大事,起初是几个酒鬼有一个说要去尿尿就再也没回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之后是半夜里出门去亲戚家的小孩,也是没了个少名无姓,接着就是几个从外乡来的乞丐有人看到他们被什么东西拖走了,但天太黑没看清,后来打更的,旅人,落单的士兵,等等至于牲畜之类那丢的更是稀松平常,穆云也总结说定是妖邪一类作祟,这东西害人有一定范围,就在兖州城西北及周遭村镇,所有人走失都是在这个范围。

我想即是夜晚出来害人又被人目睹过其行凶,那照此看来这邪秽实力也不甚强,不如以我为饵钓它一钓,也许是我气场太强,我每到一处当地的妖兽都望风而逃踪迹全无,无奈只能灰溜溜的从哪来回哪去。穆云觉得我们现在住的地方距离事发地有些远,明天的话去城西北的客栈看看,我们都同意,于是一夜无话。

次日天明我们到了城西,这里相比雁来客栈那附近真是萧条了不少,客栈也只有一家还开着门,果然一到此处就感觉一股很强的妖气弥漫在周围,锦儿被这妖气吓得不轻,止不住的在发抖,其他小鼠比之更甚,我们本打算在此住店的后来在小二那里打听到城外的境况比城内严重时,我们就出了城去找寻,神识探测一直被干扰,周围的妖气使我的气感也没法远距离感知,出城不远有个村子名唤下杨村,此时已是冬季田里没有什么农活,农民都闲下来有的会些手艺就做些木工活儿到左近去卖,以此多赚些钱以贴补家用。

我们在村中走访时正碰到这么一位,其人年过三十无甚胡须,皮肤黝黑生得一副憨厚的模样,我们上前搭话他很热情,请我们去他家里详谈,他婆娘砌了茶我们在他新做的桌前坐了自报家门,我们只说是山上道士下山修行然后就听他说,他姓石名三小石头,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做了倒插门去了秦国,一个在岗上的上杨村住着也成了家云云,我们问他村里最近有没有走失人口或丢了牲畜的事件,他想也没想“有哇,岗上岗下都有,喏,那家。”他给我们指了下他隔壁的小房子“那是个老军原是燕国人,天下大乱那会儿他跟部队走散了来到此地,一辈子也没娶过亲,周围邻里看他可怜你家一顿米我家一顿面凑合着,谁成想昨天夜里又有怪声,今早起来一看那老军没了。”

我们都吃了一惊问他怎么没的。他说给妖怪吃了,昨天夜里有个半大小子的笑声嘿嘿笑着在村里跑了两圈,在他家门口消失了,早上起来老军就没了,他还说自己在村外的长水林那边砍树的时候也听到过这个声音,似乎在上杨村后面的什么地方。

他跟我们去了老军的家里,他家被翻的乱七八糟被子撕开棉花抖了一家,炕上有柄弯了的手刀,我和穆云经常刀口舔血自然认得,那正是燕国步卒的制式手刀,除此之外满地的炉灰还有什么东西拖拽的痕迹,一直往炕炉里去了,锅的位置也有些偏,我们猜测是有什么东西潜进来想害老军,老军以命相搏砍弯了刀,他的防护,即棉被给那东西撕了抓着他的脚一路拖拽着从炉口进去,老军不停挣扎但哪能挣得脱被拉进炕洞不知所踪,穆云找准烟囱一脚踏碎炕砖,只见烟囱的正下方一个黑黢黢的耳洞出现眼前,洞口及一路从炉口到此的抓痕与拖拽的痕迹看得人心里发毛,那老军可没少受罪。

我以需要只鸡来探路的借口支走石三小石头抬手化出数个小泥人放进炕洞,泥人儿马上活过来奔那洞就跑了进去,不多时石三小石头回来抱了只花公鸡,我对他说花鸡不行得要六个月的白母鸡,这把他难住了,我又问他这洞通往的方向是什么所在?他仔细看了看洞又出来看了看环境说,那是上杨村后面的岗子,周围几个村的人都埋在那儿,我一听心想又是鬼怪作祟,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突然间我想起了余秋,她就是鬼修何不让她来试试?

想到此我借口要去那乱葬岗上看看,这石三小石头也是个怕鬼的,刚才他一说洞通向乱葬岗自己也吓得够呛,就只将我们送出村外,给我们指了路,言说妻儿在家他不敢远行怕鬼怪害命,我们心照不宣的各自散了。洞里的泥人儿也是沿着一条笔直的洞前行,这洞看着不像挖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挤开的,走了一半后出现了血迹又走了一会儿地上有内脏里没消化的糊状物,泥人儿没有嗅觉不然得把我熏晕过去。

我在高处以灵力划开空气绘了个拳头大小的圆,用手指在其中缓缓搅动,灵力的波纹一圈圈射上天空,半晌我听到了余秋那边的声音后让她来兖州一趟,她应下来,我们则向那乱葬岗走去,谁知泥人儿又跑了一会儿突然面前一条黑影闪过一众泥人尽皆被粉碎。

径、兖二地相距不过千里,余秋已有实体飞行速度甚快,我早上告诉她,至午后便到,在听完我们收集的情报后她双手十合口中念着咒文,我们立刻散开给她护法,不多时刚刚晴开的天空一瞬间又彤云密布,就见她自己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我们叫她,她也当作不知,半晌云开雾散,法术已毕我们急忙过来问她刚才发生了什么她说“枉死者甚多,他们大都失了魂魄,虽已为鬼但却投胎不成被阴差打将回来,生前之事虽记得也因魂魄不全忘记了许多,上仙高见那妖怪就栖身于此,它因为某些原因无法离开此地,而左近的鬼魂也为其所吸引,不能离开太远。”而至于是什么东西吸引她也不能太确定,这东西妖力甚强,她的感知也被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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