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径州府神教落地,河谷县恶鬼翻天。22(2 / 2)

时值门前还有几人撞见这番情景,惊得直呼妖术。而下刻他们也变成了地上的“人头草”至于院内众人都一视同仁,我们兵不血刃的占据此地,在其中一个无人的房间里商议着接下来事,我本打算让素巾军调兵来接管此地,但素巾军毕竟战力不足,他们一旦占了此地势必会北上夺关,让他们占了边关要塞被蛮子攻破,到时的罪责便全着落在我的头上,不可取,不可取,穆云说可以再建一支义军以径州府为基伺机攻取天下,被彩霞否定,她说天下攘攘各路义军蜂起,只要有几十个人扯张破布就敢据地称王,似此草头天子,初一称王都挨不过十五,还是另作打算吧。

我忽然想起之前的那四个修士,从他们那天的表现来看并不是妖邪一类,应该只是没有开化的散修,顿时心生一计,想到此我便说“我们不妨创一教派,咱们三个不用出面,找到那四个散修,让他们来出面,咱们在后面执掌全局,如何?”二人让我细说一下建个什么教,我左思右想半晌想起了浮休道人的名句: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我便取合地,以整复诗中山河破碎之象,便说“不如就叫合地教,我们可以验证一下我与师父一起重新整理的求同存异之说。”二人面面相觑,他们并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东西,我便将那书中所描绘的世界未来说与二人,他们头一次听到这个东西,但都有些无法接受。

他们与我不同,我挨过饿,乞过饭,救过人,也亲手埋葬过同龄的袍泽,我的亲人几乎将被斩尽杀绝,帝国末路的公主与鸡鸭无异,甚至连鸡鸭都不如,我的高贵与雍容随着旧帝国一同烟消云散了,我了解底层平民的苦痛,不想他们的后人或我们的后人,再一遍遍的经历着,我们这代人所经历的惨剧,正因如此我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二人听我滔滔不绝的说完,穆云说“如此雷霆手段,权贵势必会辞我们而去,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奉献自己滋养他人。”我拍拍胸脯说“我不就是吗?”彩霞说“世家子弟自居高位,也不愿与流民同伙,此路可谓荊棘重重,任重而道远,稍有不慎就将万劫不复。”我郑重其事的问“两位是我至交同道,可愿与我携手共襄天下大事?”穆云想了想说“明晚给你答复。”彩霞亦言要考虑一下,我心中顿感一阵失望,本来以为我这一番慷慨陈词,他们一定迅速奔向我,却不想会是这样,可转念又一想,此举乃是与天下权贵为敌,他们二人一个代表着权一个代表着贵,的确得深思熟虑一番。

我翻手一变两部崭新的师父手抄本出现在掌中分别递给他们两个“此书尚无名字,二位若有兴致可日后慢研读,咱们眼下还是以宗门营生为主。”二人谢过,当下也计较已定,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找人,今夜则在此修练上一夜。

次日天方未亮,我们便已出发了,直到这时空气中那股腐尸臭味才有所减轻,那四人是一伙的,被逐出了候府后他们就在一处不大的院落中住下了,我们没有隐藏气息,神识探测找到他们后马上奔来将这小院围住,四人发现我们的时候为时已晚,他们练气期怎能比得过我们三个筑基,我练气期那会能打赢那个筑基的也是靠天意,不然早已踏入轮回了,他们倒也识相马上跪地求饶。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都怪小辈冒失开罪了上仙,求上仙饶小辈性命,做牛做马绝无怨言。”我从空中落下来到那老头面前伸手捏起他的下巴问道“你们真的什么事都愿意做?”三人头磕得咚咚响,听得人心惊不已,我松开他的下巴说“即如此本座的确有件差事想让你们来处理一下。”老头道“上仙放心,小辈当全力以赴,不知上仙所处何事?”我翻手捏了一部书给他“本座欲创一教,此为教义,教名合地,尔等可有把握?”老头看了看众人,其他人都点了头他便说“上仙放心,小辈定不负所托。”我与他说一个月后会来审查,临走给他扔下了十万两银子。

我们约期为一月,如此便可以去做第二件营生。径州城可不小,此地之民所求甚多,往往所求最多的会排在第一位,我们又到了庙中走了一遍程序,第二件营生的名字出现了:驱恶鬼。

一看到这三个字我就莫名的感到一阵尿急,此前都是人吓人如今不同了真有恶鬼,而且这恶鬼已是人尽皆知,随便问个人都知道有恶鬼在北山做祟,径州以北四十里的确有山名为屋山,眼下是与夷狄的分界线,我们去巡视了一圈发现山上有个没人的村子,鬼气森森的就连白天也甚是吓人,我们没敢轻易进入而是来到了山下的镇子,说来也怪,这里的人一见有生人进来镇子,家家关门闭户,生怕与我们见一面,我们巡了一圈竟无一人敢接纳我们,镇上的所有铺子都关张了,每家大门、围墙、篱笆乃至家门、窗户、水井……无一例外都贴满了黄符,彩霞一眼就看出那符是驱邪避鬼的,我们很不解,难道那鬼的地盘已经阔散到此地了?

我们在镇街上看不到人,便寻了一户最富的人家,这家的宅子建的最是阔淖,在大门外面都可以看到里面的假山,还有一些极不好伺候甚为娇贵的树种。我们直接跃过院墙来到院中,几个杂役尖叫着跑开了,但他们哪能快得过我,只是一转眼已被我擒了一个在手中,那杂役二十五六岁,面上有些胡须,不可明状的体液从这杂役的裙间流出来,体若筛糠,只是片刻间地上己有不小的一滩,他表情微妙明明害怕的脸都白了,可嘴角还在抽搐着似乎想要笑,“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鬼……”我话还没说完那人便眼睛一翻,脖子一软脑袋耷拉在一边似个**,无奈只好将他扔下再去找其他人,我以气感四下里找寻果然在中堂有几个人在屋中忙着给房里撒些什么东西。

我们推开贴满符纸的房门,门栓在我一推之下也应声断为两截,屋中人尖叫一阵伴随着盆碗落地的脆响各自逃命,结果行不出二十步便被抓到放在一起,这六人也似那杂役般抖个没完,连话都说不利索,一个劲的求我们不要加害他们。我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这么害怕那女鬼,想必知道她的来历。”这家主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头发乌黑发亮,皮肤也甚为细致,完全不像五十多岁,他一听我们不是鬼又打听鬼的来历便问“你们可是会抓鬼的?”穆云坐在一旁的桌椅子上道“不像吗?”彩霞自顾自的拿了桌上的点心就开吃,那老头仍颤抖不已,在家人搀扶下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坐上椅子。

老头定了定神这才叹了口气说“此事说来话长,老朽慢慢给你们吧,寒舍空房甚多,三位大师不嫌弃就权且在此歇身吧。”我们答应下来,老头这才甚为懊恼的又叹了口气说道“老朽姓石名崇文,早年做过给事后来辞官归乡做起了生意,如今温饱已有盈余,要说这恶鬼原本也是良家女子,此女是山上盘石岗人,本家姓余单名个秋字,敬文十四年春,天下剧变,反贼攻破都城,酿此十二国割据之祸,当年赵国人石谨康为求夷狄出兵,将北方四镇割让给了他们,事成后这四镇百姓杀的杀抓的抓,好些姑娘都糟踏了,几年后赵国名将封殷封毅父子北上伐夷。”石老说到此时一副扬眉吐气之色,他兴奋的说“封家上阵父子兵,二封兵精将猛不到两年便已收复了大片领土,最远时甚至打到了草原,可惜宋室无能不能重用良将又使得故地得而复失,不过此战救回百姓无数,当真是功德无量,令人扬眉吐气。”说到这里他神色又黯淡下来“余秋正是此时被救回,当时这河谷县有不少姑娘被救回来,当时她们早已失了处子之身,朝廷发了一笔慰抚款来安置这些回乡的可怜人,可谁成想还不及慰抚款下发这些女子大多都已被逼死了。”我们震惊不小,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会被逼死呢?石老摇头叹气的拍着大腿,“说起来这都是冤孽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是整个河谷县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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