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五令南迁整山河,北疆枯狱天地愁。21(2 / 2)

计较已定,我与母亲先行出发,央央与封毅则率天、地、神、鬼、伐五部幸存的精锐悄悄向西北摸去。我与母亲直扑进兹花县,母亲手眼通天想耍什么消息就有什么消息,她走到一户看起来只是普通农户的家里,对他说近来可有马匹入县?那人正在睡梦中被叫醒一听是母亲在说话马上叫起自己的妻子从炕洞里取了一只用黑色的什么东西包了一包书帛的包裹,打开后二人在其中细细找寻,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那一条,我与母亲照条上所述赶往兹花东集,那里有一马市,专门作马匹交易的,近来有好些马商都来这交易。

我凭气息感知已知道此地有数千匹马,不过大多并不是我熟知的国内马种,而是塞北的牧马,这种马身材虽算不上高大,速度也不甚太快但贵在耐力极强,马市里有一家客栈,我俩进来时还灯火通明,只见一帮子身着皮衣,头发编了许多辫的人坐在这儿吃饭,母亲开口叽哩咕噜地说了什么话,我是一个字都没听懂,正吃饭的众人中有一人站起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母亲从怀里点了些银票递给他,又与另一个汉人说这儿的马我们都要了,谈好价钱,银票一挥便全部拿下,带我来到屋外,她又随手响敲了一家住户的房门吩咐他把马送到哪个地方,那人诚惶试恐的应下来。

兹花县的马市给母亲买绝了,我们便奔郑州城而来,城里的马市也不过二、三百匹,母亲轻松拿捏,给我感觉全天下的人都是她的线人,而且还会说外国话,她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完美的全能人才,而市面上能找到的马都买完了,可是仅仅我们五部便有两千多人,眼下是够了可还有愿意跟我们走的义军这人就多了,至少还得五千匹,我左右想了想又想到了胡莱。我把他从女人身上拉下来说了我的想法,他惊呆了“姑奶奶,您就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那是军马,私贩军马是要诛连三族的。”我冷声冷气的说“那你是现准备一死还是将来再死?”他苦苦哀求无果只好带我去找马,及至天光大亮,前前后后已有八千余匹马到手,央央、封毅这一路经两日奔波弄到了两千余匹。

墨婉新等人在庙街秘密将亲信之人转移一夜之间投者达三千余,当下全部扮作官军由封毅带头,有人问起只说是十三杀字令行事,反正令牌还在不怕穿帮。十三杀字令这招真是好用,沿途关隘城邑只要一听是十三杀字令的人皆奉为上宾,我们此一去只奔行了四日便到了赵国西南边陲,进入合之前我们脱了军服将身上与赵国军队有关系的东西都扔了,只作是一伙江湖帮派来争夺此地。三千义军及亲伯与手下军官留在外围,我们这些十三杀字令的旧部掩旗息鼓,悄悄摸进去,只在一夜之间将秦国呈予我们的官报中所有据点里的喽罗一概斩尽杀绝,次日天刚放明其行宫已被团团围住,宫中原本准备起事之人皆被屠尽,作为我们的盟友秦国很轻易的给所有人安排在秦国落了户。

纷乱这些年就属秦国最滋润,他身处偏远地带几次大的兵戈交锋都没有他的份,因此才能够休养生息,其北临夷犹西望太康,他推行联太制夷,也正合太康之意,双方一拍即合,如此秦国国内甚是平和,一度成为天下人人羡慕的世外桃源,而为了防止人口流向秦国,各国的出入边陲律令都相当严格,无令出境者将被视为叛国会被斩首,老百姓不以为然,这天下是汉人的天下,脚下是中原之地,从赵地去秦地走个亲戚命就没了像话吗?因此许多小路被开辟出来,官府也是屡禁不止,后来只要抓到就杀全家,如此人们都看向了合这个地方。

我用不到一个时辰将陆乐宝、韩秀英等一众大人小孩都接到了合,陆乐宝成为宋书之后的合地第一人,我建议母亲重建十三杀字令,只不过前者为杀手组织,后者我们这一支则是扶危济困的侠义团,当然像那种“万里挑一”的选才方式也被抛弃,母亲仍为天字令,其余三人都不变,只有央央被选为诛字令,余下的则从五部旧部中选贤取能,新十三杀字令取代了先前的小王国,全面接管了此地的产业,我将从胡莱那里收来的珍宝银钱都留在此地以供日后发展,又鉴于此前有修真者袭击央央、封毅一事我将雨馨雨童的改创阵法搬到了合,只为万无一失,我来凡间已有月余,眼下诸事渐定,我也该做我的事了,遂别了众人往赵国径州城而去。

秋意乘着金风掠过北疆荒芜的高原,千顷良田寸草不生,举目四顾无半点兴荣,帝国昔日的繁荣,只剩下路边的枯骨与千里原野上的一株垂垂死矣的老树。彩霞表情惊异中犯着厌恶,她用筷子划拉着面前一碗面汤......

她冲我们翻了翻白眼手里的活停下来,“这里变成这样没人管吗?”她的神情中满是疑问,穆云说“现在当官的只要自己饿不死管你平民怎么活,不然也没那么多义军揭杆而起了。”她是南方姑娘,那里没有什么邪祟作祟,但也因为北方这一只旱魃,南方的水土也有了些较大变化,只是不及北方这么大,至少还没到吃人的地步。我说“这里是我们这种修士都不愿轻易涉足的地方,但越是这样我们才越要来。”彩霞疑惑“嗯为什么,挑别人剩下的吗?”我说“此地紧阾塞北,塞北的夷犾在我们历来的记述中是魔门的地界,也即是说在此可能会与魔门中正面交锋。”穆云插进话来“赶好了名字就能被刻到忠义碑上,名垂千古。”彩霞怒道“那即是说这里有可能是魔门在搞事了?”我与穆云异口同声“十之八九。”

彩霞拍案而起,只将那桌子拍爬了窝,吓了我们一跳,就连正在打盹的掌柜都吓得从睡梦中惊醒,他不明白为什么正吃饭的几人突然发飚,我赔了些钱财这才安然离去,街上的惨状看多了容易做噩梦,我们出了酒肆就直奔左近的庙宇而去。

庙宇建在径州城内靠近北门的地方,我们到门时供奉天父地母的神庙已多时无人光顾,四下里灰尘便地,神像上与房梁上有不少蜘知蛛网,庙内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拿走,就连庙门都少了一半,角落里竟还有风干的大便,兴许是常年累月的绝境使人们放弃了信奉天父地母,将之弃如乱石。我们修道之人最敬的便是天父地母,当下无言的收拾起来,有个路过的柴夫见我们在收拾庙宇便上前说“别管他了,再拜也没用,天上的神仙哪能顾上凡人的死活。”说着有意无意的打量了我与彩霞一番,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东西,穆云见状将之喝走。

彩霞问“他刚才的表情怎么那样?”她学着那人刚才的表情,我边扫蛛网边说“他那是馋咱俩身上的肉了。”彩霞当即骂着便要干掉那人被我拦下,“天父地母在上不可造次,当心天遣。”当日在升仙大会时她可目暏过我渡雷劫,心中自是犯怵,说“哼!算他跑的快不然打断他的腿。”我与穆云相视一笑,穷尽一日的功夫,这庙宇倒是有了几分气象,门也装了,窗也换了,顶也补了,我们拜过神像忽然三个带着白色莹光的字在我们眼前浮现:收北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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