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个尝试（2 / 2）

罗夏不由呆了呆，只觉得古怪极了。他当然知道皮卡里的黄志勇刚戴上脑机，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因此而找到对方的意识体！

当初能找到安德鲁和脑科分部其他人的意识体，是在实验室里，在安神剂的帮助下，而且自己也戴着脑机；现在，没有安神剂，自己甚至都不用戴脑机，居然就成功了？！

安德鲁说过，脑机某种意义上是一个强大的大脑信号处理系统，它能够放大和稳定脑波，令大脑之间的沟通在一个平稳统一的水平上。也就是说……我的大脑比在幻境时处理信息的能力更强，本身就能保持脑波的稳定？

为什么黄志勇和安德鲁等人的意识都是一座云雾环绕的高山，而自己在意识世界里却是和外界一模一样的自己，一个清醒的自己？

罗夏的想法很多，但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马上就做了决定，他要去看看黄志勇的意识！

然而他就愣住了，因为这个意识体并不像安德鲁那样听从他的吩咐，没有打开通道……

这个巨大的意识体是浑然一体的，罗夏能感觉到它本能的排斥外来者。是的，正常人的意识都具有自我保护的本能。

罗夏思索良久，缓缓上前，抬手触碰云雾。

轻轻接触的一瞬间，奇妙的感觉涌入罗夏的脑海。他有些惊讶，但这惊讶又马上变成了欣喜，他好像懂了什么，但又有更多的疑惑钻出来。

他感觉到了黄志勇的好奇，贪婪，凶残，恐惧……

这些云雾是各种各样的感知，触碰他们，就能明白黄志勇此刻的感知都是什么。云雾会不断向意识体内收缩，于是感知成为了记忆，记忆下沉后转变成为意识，在更深的地方，潜意识和梦境就有了能量。

安德鲁医生的研究论文是对的，罗夏心想，我正在一点点验证他的分析和推论。也许，我会比他更清楚那篇论文的意义。

安德鲁说，意识体的形状是由观察者的认知决定的。所以高山未必是高山，云雾也未必真的是云雾的样子。

安德鲁说，使人昏睡非常容易，但让人做梦却很难。禁锢外层的感知就能让人昏睡，但让人做梦就一定要去意识的最深层激发潜意识。

梦境的主人可以保持清醒，掌握自己的梦境。

……

罗夏轻轻的惊呼了一声，然后，又沉思了好一会儿。

“我想，我明白了一些东西。”

罗夏告诉眼镜，“就在刚才，我突然弄懂了一件事情。如果，巴拉格瓦医院是某个半神的梦境，那么，梦境里的一切就不会简单的只是祂对过去世界的记忆，而是被祂的意识修改过的。因为梦境的主人能够掌握自己的梦境！梦境里的一切，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是无缘无故的，都是祂想要让人看见的东西！”

“安德鲁的那篇论文，就是祂想让人看见的。是祂告诉了我关于意识的众多知识，对不对？祂为什么要告诉我？眼镜，你和祂有关系吗？”

“我知道你不会回答的，不过没关系，我决定自己试试看。”

他再一次伸出手，轻轻搭在云雾的末端。

“禁锢它们！”

古老的高墙无声的升起，如鼓点般的震颤声‘咚咚咚’的响彻这片黑暗空间！

七个鼓点之后，黄志勇的意识体边缘，那些萦绕飘动的云雾全都安静了，它们如同石制雕刻矗立在那儿，剩下的只剩死寂！

皮卡里的黄志勇眼皮一耷，如同一条死狗倒下！

他失去了知觉！

罗夏猛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