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破灭（2 / 2）

通话中断后，猎人小组的四人面面相觑。半晌，‘小粉’坐在台阶上开始检查武器，“他没撒谎，太平间是封闭的，死人不会异变，如果能悄无声息的躲在那儿，肯定是能活到明天早上。”

黄志勇冷哼一声，“这人鬼鬼祟祟的，肯定有问题！见到他之后，我会让他知道什么生不如死！”

“他不在那儿，”‘小粉’摇头，“他一定在另外的太平间。他问了很多问题，没有安全感。他一定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不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只要他还在医院，明天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黄志勇冷笑道，“实验室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一定是他先动了手！”

“明天的事交给明天。”‘小粉’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重新塞回绑在裤腿上的刀鞘里，“走吧，我们还有最后一段路！”

罗夏摘下眼镜，这个平凡的黑框眼镜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小粉’说半神的梦境能够创造真实的物质，所以......你是真是假？看来只有等到幻境结束才知道了。那时候，我才知道蓝色文字是真实还是虚假......”

“安德鲁，卢娜，你们都是幻境里的人物，也好，我总算没有负罪感了……”

“你们意识里的那堵可怕的高墙，看来属于梦境的主人，一位半神……难怪这么可怕……”

“现在，就那个重瞳的人还不清楚来路了。他当时在看北面，北面到底有什么呢？”

“明天白天，我得去看看那具被安德鲁开枪杀死的猎人的尸体，还有那个变异成了木偶人的猎人，只有把他们也解剖了，我才能踏实。”

“剩下的四个人已经进了太平间吗？他们明天会去寻找同伴的尸体吗？如果大家撞上了，我该怎么应对？”

罗夏整晚没怎么睡，忐忑不安。等到智能助手上的时钟迈过‘八’的时候，罗夏猛地惊醒，然后惊得不敢动弹！

他居然光着身子躺在一间满是灰尘的地下屋内！

那洁净冰冷的太平间消失了！四周是厚厚的灰尘，空空荡荡，哪还有停尸柜？双肩包也不见了，里面的常服更是没了。罗夏身无片布，用智能助手本能的盖住隐私部位，而脚边的十瓶安神剂和三个脑机则在唤醒他关于昨天的记忆。

眼镜？

眼镜还在！

罗夏心中一沉，拉开了门。

哪儿还有什么保安？哪还有整洁的走道？哪还有电子屏幕全开的监控室？什么都没有！有的是堆满了废弃垃圾的走道，是墙壁上厚厚的灰尘，是浑浊得几乎让人窒息的空气。。

幻境……结束了？

智能助手不再是记忆中的钢化玻璃材质，它现在是普通的陶瓷外壳，依然可以打开，但它更像罗夏在上次人生中就已经淘汰的老式电子笔记本，只能做记录写文档的那种。

安神剂和脑机却和幻境里没有区别。

罗夏不明所以，先从垃圾堆里捡了个木箱子，把它们全放进去，然后沿着黑黝黝的楼梯快步上楼。

视线所及，一切都是灰蒙蒙的，那是灰尘赋予这里的保护色。这是一座医疗大楼的仿造物，格局一样，只是小了很多。它只有四层楼，长宽不过四十米。中庭依旧是一座高大的四面时钟塔，时钟指向八点十分。

地上有一些碎石和泥土，踏过这些碎渣，咔咔作响，惊得在楼内筑窝的鸟儿扑楞翅膀四处飞舞。它们扇动了灰尘，带来了陈腐的味儿。

幻境消失了，真实出现在了罗夏的面前。昨日的世界已经逝去，今日的新世界里，这里只是一个不再受人关注、也无人打理的遗迹公园。大门口甚至还挂着‘禁止进入’的警告牌。

我去美好新世界的梦想，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