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2 / 2）

我想着，选一首歌，什么歌呢？我不大会唱歌，选择的余地不多，只有《传奇》稍许贴切一点。

点上几根蜡烛，抽屉里只有两根白蜡烛。用高脚酒杯倒进苹果汁，像喝葡萄酒似的。拿出酒杯来洗一洗、揩拭干净。

用烧熟的水饺摆个造型…什么样的造型呢？水饺不多，只能摆出简单的连体的两个大字——双立人——表达两个人心连着心的，有点意思了。

“我这是在哄女孩，”我对一旁的女人说。收拾桌子上的茶具，拉着姑娘坐到带扶手的椅子里，“你别动，就坐着。这一个星期里，你就吃了睡，睡了吃，就当我陪你坐一趟月子。”

“我想，”姑娘犹豫了一下说，“今晚开始，你陪着我睡，好不好？”

“可以是可以，”我有些犹豫。

“可以就行。”姑娘一脸兴奋，我却一脸无奈。

我把蜡烛分放在桌子两端，点亮站牢。两根蜡烛不是笔直的，而是有些S弯，点亮的火苗在人动作的微风中摇晃。我走过来，眼睛盯着火苗看，好像站立的蜡烛在婀娜多姿舞蹈似的。

我在灶间拿出一个长圆的扁盘子，估计可以摆出两个用水饺能摆出两个大字，然后从锅里盛出水饺，端到餐桌边，就看见蜡烛的舞姿。

我们面对面坐，我坐北朝南，她坐南朝北。

“蜡烛在向你献舞呢，你看，”我看着姑娘说，用嘴努向外侧的蜡烛。“这是为你庆生的献舞！”

“真像在舞蹈，我喜欢，”姑娘盯着蜡烛对我说。“我心里还有做模特在橱窗玻璃后面，一动不动呆呆地站着的残存记忆。那时候，没有人关心我，甚至连注意的都没有。他们只是欣赏我身上穿着的衣裳而已。能变成人，又能被你收留，是我的运气好。”

“好啦，”我拉住姑娘的手说，“那么这两个连体大字的人，就由你来摆，也表达一下你的心意。”

我在手机里，把王菲唱的《传奇》翻出来，年糕姑娘用筷子（她不会用筷子，只能一把抓紧）和手一道，摆弄水饺的大字人。

她倒蛮有创意的，竟然想出来，两个大字人一个朝我，一个朝她，当中的一横是中轴。

歌声袅袅…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走远…

年糕姑娘学着王菲的歌词唱着，她又拉过我的手，一脸认真地扒开手指，然后微笑着将自己柔软长手指，慢慢地插进我手指缝隙中，我们十指相扣唱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