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侯爷的手段(1 / 2)

长街的尽头忽然传出了更夫的第一声锣响。

低头扫地的老人仿佛在清凉的夜风中打了个哆嗦,枯槁的神情在一瞬间抹过一丝狠戾,与此同时,长街上卷起的无数落叶中,一把竹帚撕开了月色,狠狠扫了出去,目标正是年轻的公子哥。

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

李浪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化开,他就看到了纷飞的落叶,也感受到了凛冽的寒风,从凉亭里溢出的灯火中,年轻的小侯爷还看到了竹帚里若隐若现的一截枪尖,准确的说,那就是一柄长枪。

看似行将枯木的老人眨眼间化作了夜叉,出手的速度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对时机的把握,这是一种习惯,只有无数次的杀伐经验才会养成的习惯,无论对手是谁,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尽全力。

李浪瞳孔微缩,神情中没有紧张和慌乱,他侧身滑步,一退五六米,避过迎面而来的森寒长枪。

枯槁的老人一招没能得逞,立刻以帚撑地,身形如同深山里的老猿借势一跃,泰山压顶似的踹向年轻的公子哥。

滑行中的李浪面色依旧,脚后跟狠狠跺在长街的地面上,同时扭动脚踝,整个人几乎贴着地面变线后跃。

老人一脚踢空,神情有些微微错愕,于是右手抖腕,左手拍帚,这一刻,枪和帚终于剥离,接着长枪猛荡,竹帚被狠狠砸了出去,于此同时,老人开口用嘶哑的声音喊出两个字:风紧!

凉亭中,打盹的菜农不知何时眯起了双眼,在听到“风紧”两个字后鬼魅起身,然后如同幽灵一样抄起扁担冲出凉亭,下一刻,萧瑟的长街上月光乍亮,逼人的寒气席卷而来。

竹帚与扁担遥相呼应,年轻的小侯爷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这就是一场袭杀,菜农和老人志在必得的袭杀。

奇怪的是,身临险境的小侯爷眼神里看不到一丝紧张和恐惧,他的嘴角甚至微微勾出了一抹弧度,然后身体轻旋迎着竹帚用手轻轻一拨,再顺势一引一扯,竹帚去势未竭,但方向却变了,帚把迎着冷冽的枪尖,帚头对着扁担,首尾几乎是同时相撞……

入夜的长街更加显得清凉,不起眼的黑暗角落里,刚刚报了三更的更夫猫着腰,如同一头捕食的鹰隼,盯着长街上发生的一切,与此同时,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眼睛越眯越小,最终,这位更夫慢慢起身,同时伸手摸向隐于身后的狭长刀鞘,然而就在此时,据此不足一丈的街沿却传出一声轻“咦”。

月光下,高挑的少女扬起满是狐疑的俏脸,闪烁着比星辰还亮的眼睛,嘟嘴吐出三个字:西凉刀。少女的身边,肥胖的少年习惯性地眨了眨眼睛。

猫在黑暗中的更夫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这一刻如坠冰窖,几十年刀口上舔血的经验,让他面对危险时,会有一种极其敏锐的嗅觉,最关键的是,少年和少女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对此竟然毫无察觉。

少女望了一眼凉亭的方向,又回过身冲着黑暗的角落用好奇的语气低声问道:“你身后的刀是西凉刀吧?”

更夫满是惊恐,如鲠在喉,然后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少女似乎很满意对方的态度,一双眼睛眯成了月芽,笑嘻嘻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他?”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同样的问题,李浪站在长街的中央,用凛冽的枪尖抵着老人的肩窝,不远的地方,菜农背靠凉亭的廊柱,奄奄一息,身旁的扁担一折两段。

坐在地上的老人恢复了枯槁,他望着当空的明月凄然一笑,说道:“可笑,可笑啊,传闻中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居然打开了道门,难怪我们……一败涂地!”

李浪咧嘴一笑,长枪又递进了一寸,银色的枪头顿时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看来你们对我有所了解,那你说说,本公子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啊?”

老人艰难的蠕动了一下身躯,目光渐渐黯淡,说道:“干我们这一行,迟早有今天,还请公子……给个痛快。”

李浪笑容满面“啧”了两声,本来已经刺进肩窝的枪头轻轻一旋,老人的锁骨被生生搅碎,鲜血顿时喷涌如注。

“痛快不痛快?”李浪就像在精雕细琢地完成一件艺术品一样,慢慢地抽出枪头,再顺着老人的手臂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然后向下,再向下……最后像剁肉一样,狠狠拍在老人的手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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