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欲舍难得（2 / 2）

“一个是你师父，一个是你师兄，你瞒得过别人，能瞒得过我们？”玉鼎真人说道。

“也是，也是。真君天眼，洞察万物。瞒不过，瞒不过……”猴子望向二爷说道。

“我根本就没用天眼，甚至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你了？”二爷笑道。

“哦？莫非还有别的本事？”猴子惊讶王者二爷说道。

“我这真君神殿，几千年来，并无花花草草。突然来了一只蜜蜂，不是你，又会是谁呢？”二爷淡淡说道。

“啊，俺老孙竟然把这个忽略了……”猴子轻声说道。

“俺老孙，只是看你们半晌也不出来。怕你们有什么计划，不想告诉俺，所以就特来看看。你们不用担心俺，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猴子接着说道。

“不是担心你，是你师兄想了一个馊主意……”玉鼎真人便将刚才种种，说与猴子听。

“啊！万万不可！那阿弥陀已经急难对付，西方净土到底有多少人马，也不得知。如今元始天尊又命金仙上品闭关……三界能与之一战的，恐怕只有真君了。要是真君再失了天眼……不行！绝对不行！”猴子火急火燎地说。

“师父，俺老孙这双火眼金睛，能不能分给那亿万生灵？就算赔上俺老孙，也不能赔上师兄啊？”情急之下，猴子转头望向玉鼎真人，问道。

“你的心意，为师明白。但你那所谓的火眼金睛，其实只是被太上老君的烟熏出来的。并没有太强的法力，你就当为师讲话难听好了，跟杨戬的天眼，差得远着呢！而且你想想，当日你与阿弥陀战斗之时，你可能看清他？连你自己都看不清，分给其他生灵，又有什么用呢？”玉鼎真人轻叹一口气说道。

这话就好像一盆冷水，直接把猴子浇了个透心凉。若是别人这样说，恐怕猴子的金箍棒早就抡上去了……但师父这样说，必须得听。更何况，也是事实。

整个内堂，又一次，陷入沉默……

“杨戬，为师再次同你讲，刚才你说的办法，绝不可取，断不可行！因为就算你现在让他们心智开化了，且不论你与阿弥陀斗法谁胜谁败，也不论将来谁替代你司法天神的位置。就算你斗赢了，司法天神的位置也还是你的。但凡人后续的子嗣，照样没有天眼，照样还会被迷惑，他们再次盲从相信，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会前功尽弃。”玉鼎真人严肃地说道。

“那，师父……”二爷刚要说话，就被玉鼎真人打断了。

“我仔细想过了，要想从根本上解决凡人盲信的问题，还得在凡人身上想办法。我们做神仙的最好不要妄加干预，否则很有可能适得其反。比如凡人有了你的天眼，虽然只是亿万分之一的能量，但也足够他们可以不劳而获了。那样，凡间就会另一番生灵涂炭。”玉鼎真人说道。

“师父所言极是，是弟子糊涂，想得浅了……”二爷躬身拱手回道。

玉鼎真人将八卦扇轻轻搭在二爷手上，示意无妨。

“杨戬，你还记得你刚当上司法天神时，是怎么办案的吗？”玉鼎真人笑着说道。

“怎么会忘呢？那是我最难的时候，要瞒过玉帝王母，还要收天奴小人的要挟。哪吒兄弟不认我，三妹不理解我，就连我那个小外甥沉香，都要和我决一死战……”二爷淡笑回道。

“是啊！但是你也的确用自己的方法，救了很多善良的人。如李博安、巴特尔……”玉鼎真人同样淡笑说道。

“师父的意思是……”二爷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错……”玉鼎真人微笑地点了点头。

二人随即，相视一笑。却忽略了，旁边还有一只猴子。

“不是……你们说什么呢？俺老孙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猴子着急地说道。

“大圣，是这样的。在我刚坐上司法天神这个位置的时候，三界还是按旧天规办案。我觉得太过腐朽了，于是就用自己的方式办案。几百年来，救人无数。其中不乏能征善战者，才高八斗者，文武双全者……我猜师父的意思是，通过这些人的子嗣，在凡间传递正向的能量。告知世人，什么该信，什么该仰，什么该废除，什么该摒弃，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这样，后人也不会再走他们前辈们的弯路。”二爷说罢，望向玉鼎真人……

“徒儿，你我师徒不谋而合。想必你也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玉鼎真人开心地问道。

“先诛心，后破相，则亿万生灵可自救矣！”二爷淡笑回道。

玉鼎真人不再说话，只是欣慰地点了点头。一旁的猴子，似懂非懂。但知道已经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也是转忧为喜。片刻后，三人出了内堂，来到大殿。

“老大老二，去趟下界，找寻李博安、巴特尔，还有我们曾经救过的一些人的后代。告知他们阿弥陀的伪善，和极乐世界的骗局。老三老四，去一趟地府，找我们曾处罚过的一些人，让他们以祖宗的方式托梦给后代子孙，务必让他们的后代不要再盲目信仰。事情若办得好，可以让他们转世投胎。”二爷说道。

“是，二爷！”康老大及其余梅山兄弟应道。随即，走出真君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