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星之纹（下）（1 / 2）

“放松，身体不用绷得这么紧，没事的，一会就过去了。”

清婆婆轻轻拍了拍莫方的脊背，和声安慰。

“我信你个鬼哩……”

莫方嘴上不说什么，却在心里嘟嘟囔囔。

兴许是见多了类似的事情，莫方没回话，清婆婆也未再多说，将手中银凿探入陶罐，接触到那份陨星石粉末与诸多液体的混合物。

充斥着草药气味的烟气继续升腾，那如流金一般散发着光芒的粘稠液体竟被银凿像海绵吸水一样吸了进去，短短一个呼吸便消失不见。

清婆婆将灌注未知液体的银凿靠近莫方脊背，右手举起银锤，道：

“准备好，我要开始了。”

手起，锤落。

“叮~”

银锤敲在银凿尾端，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点刺痛于背脊绽放，须臾传遍周身，那种火辣辣的感觉直入血肉深处，令灵魂都为之一颤。

刺痛纵然难熬，但并非无法忍耐，莫方抓住身下木床，感觉随着这一凿落下，好像有某种力量被注入到了血肉之中，并且蛰伏下来，与身躯融为一体，化作自己的一部分。

一锤过后，清婆婆精神大振，就好像恢复青春一样，手中银锤挥舞如飞，空中只能得见一蓬银影，而那握在清婆婆手里的银凿，也像是活了一般，在清婆婆的操控下，在莫方的背脊上辗转腾挪，将那非凡的力量铭刻进莫方身体。

“叮！叮！叮！叮！叮！叮！”

锤凿相击，清脆仿如银铃，可带来的不是享受，而是一场漫长的折磨，到最后莫方混混沌沌不再清醒，也不知道那究竟响了多少次，灵魂究竟震颤了多少下。

时间静静流逝。

当最后一锤落下，身体的灼热感随之消退，莫方感到那些注入到血肉当中的力量霍然连成一体，沿着脊椎一路向上，径直通向大脑。

莫方脑中一阵轰响，意识复归清明，似乎在最后一锤落下的同时被灌进了许多莫名其妙的“心得体会”。

就好比一个会游泳的人，即使他没有游泳，但只要一回想那个过程，脑海中自然会生出游泳时的体会，也就是所谓的“运动记忆”。

现在，莫方的脑海中就凭空多出了许多类似这样的“记忆”，他也因此得以明悟许多事情。

肌肉爆发力增强，神经活跃度提升，思考与反应能力大幅度增强，记忆力亦有所改善，他稍稍回忆了一下当时在藏书室读到那些书籍，发现自己不但没有遗忘，反而记得更清楚了，至于早年间在图书馆在学校甚至在“前世”看过的东西，亦是能回想起一点，尽管很多部分模模糊糊，可莫方自觉只是回想得不够认真而已。

“嘿，聪明的铁憨憨么……”莫方腹诽。

“不对，还有……现在好像可以更清楚地感受到周围人的情绪了，好像只要稍稍集中注意力就可以，就像这样……”

莫方脑中想着，立刻开始了尝试，对着屋子里除他之外仅有的第二个人——清婆婆。

随着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清婆婆身上，他立刻感受到了一种期待的心情，只不过十分模糊，几乎无法分辨。

莫方集中精神，努力分辨那一丝模糊的情绪，便听见清婆婆的声音传来：“怎么样？感觉如何？是不是能感受到头脑里多了某些东西？”

“嗯，的确感觉有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