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蝴蝶19(1 / 2)

  穆旬清突然俯下身子,轻轻吻住苏晚后肩上的蝴蝶。一股凉气顺着苏晚的脚底急速而上,冲到脑中却好似惊雷般“轰”地一声炸开。

  苏晚只觉得全身发麻,倏地弹开,穆旬清也恰在此时站直身子,背着手,踏着步子不急不缓地走了。

  苏晚坐在木桶中,只觉得后肩灼痛久久不散。也不知沐浴的水何时凉得彻底,苏晚渐渐回过神来,恍惚记起穆旬清临走时是说了一句话的。

  他说,三日后噬心散发作,四肢不可用力。

  苏晚眨了眨眼,这个她也知道,穆色说过,那第二噬,噬人手脚,十二个时辰内酸疼难耐,不可动弹,否则——手脚尽废。

  接连下了几日春雨,天气总算放晴。春日的阳光总是带着它独有的味道,温柔不失活力,明媚却不刺灼,刚刚好洒在新生的树木花草身上,让人不得不犯起春困。

  只是此时苏晚再不能如前几日那般,装作闲适的模样享受来之不易的安宁。

  安宁,的确是安宁。房前房后房内房外的人都被遣开,苏晚揣摩着,估计是穆旬清有意安排的,今日噬心散发作,还不知她会叫喊成什么模样。第一次发作时她便几乎不能控制自己,那这次……

  苏晚想到便忍不住浑身颤抖。从今早睁眼开始便想着什么时候会发作,上次是在傍晚,这次,可能也是在傍晚。

  整整一日,她便如往日般半躺在床上,只是吃不下饭食也喝不进水。手脚是透骨的冰凉,她找来一些棉布,将自己的双腿绑住了。这样发作的时候可以提醒自己不可乱动,双手,便只能靠自己意志控制住了。

  夕阳终是要下沉,红彤彤的一枚挂在西边。苏晚特地将窗开得很大,这样她可以看太阳收尽最后一抹光亮,还可以看见明月渐渐散出银白色的光。或许这样,十二个时辰便容易熬过一点……

  苏晚正想着,眼里含着氤氲,嘴角还挂了一丝轻笑。

  突地身子僵住,那轻笑亦僵住。零星的刺痛从脚底蔓延,眨眼的速度便如风过竹林般席卷到双手。

  苏晚一个未及反应,斜靠在榻上的身子整个歪了下去,侧躺在床上,全身不由蜷缩在一起。好似无数银针不停在手脚上穿插,偏偏还插在神经上,带动全身抽慉着疼痛。

  苏晚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叫喊出声。嘴角却是不受控制地溢出呜咽,手脚的经脉,骨血,皮肉,好似要同时分离,崩裂开来。

  不能动,不能动。

  苏晚觉得嘴里不断涌进腥甜,被咬破的嘴唇,流出的鲜血好似急着安抚她,渗得满嘴都是。双眼紧闭着,不断告诉自己忘记疼,忘记痛……

  “若若,你知道疼的时候怎么办吗?”

  “怎么办?”

  “喊疼啊,笨蛋!”

  “哈!小哥哥,你又糊弄我!”

  ……

  喊疼么……

  苏晚咬住下唇的牙齿渐渐松开,一瞬间尖叫几乎脱口而出,却被她压抑成低沉的呢喃:“疼……疼……”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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