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未逝（2 / 2）

“凉王不在了，可世子还在，只有你能告诉世人，告诉那些在凉州被欺压人，告诉那些流落异乡的人，告诉那些战死的凉州边界的人，他们还有家。”

“你认为我有个这能力？我不过是个会投胎的纨绔子弟，好高骛远的花花公子，游手好闲市井之徒，衣衫褴褛的街头乞丐。”

“可我眼中的你不是这样，你心怀天下，识人精准，这就够了。”

“通过你这两天的考验，我且算是识人精准，但心怀天下？我自私自利，一个瓦子里的赌徒而已，说什么心怀天下。”

鸿尘站起身来，与青忧平视：“你真当我昨日才来京阳城？全城的凉州难民都在瓦舍要饭，你告诉我赌徒会给乞丐钱吗？若没你养着，他们压根不会在那聚集。”

青忧不再说话，他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扯下，在外三年，他的确时刻思念着那片土地，以及那片土地上的臣民。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面对，可现在我告诉你，当年错不在你，而且你有这个能力。”

青忧似乎真的有些动容，可他明白复国哪有这么容易？就算如鸿尘刚才所说，军饷有了，那官员呢？将领呢？起兵之地呢？什么都没有，不过是垂死挣扎，南柯一梦罢了，他也只好叹气道：“如今凉王已逝，凉州早都成为徐州的附属了，就凭咱们俩？能做什么？”

鸿尘拍了拍手：“谁说就你我二人？”

自楼梯而上，三人走到鸿尘身后，跪倒在地。

“前凉顾世颜，谨代西凉十三太守，恭迎世子回朝。”

“上凉吴弦，代上凉九郡太守，恭迎世子回朝。”

“北凉尘九剑，代北凉六郡太守，恭迎世子回朝。”

“西凉十三郡，前凉九郡，北凉七郡其中六郡都在我们掌控之下，前凉也有我们的人，如今万事具备，世子还要考虑吗？”

言罢，鸿尘伸手扬起身前长衫，左膝下跪，将右拳放至心口，将左拳横于左膝之前，这是北凉的军礼！

“故人已往，故国未逝，凉州罪臣鸿诩，西凉草民鸿尘，恭请世子回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