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江湖（2 / 2）

“什么办法？跪地求饶？”

“别放屁，看这俩人衣着平平，又是外地来的，直接做了就好。”说着老者伸出手来，故作凶狠地从自己衣领划过。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老头还玩阴的？而且他们可不能说是衣着平平…”青忧说着话，挑眉示意老者向女子看去，补充道：“那是凉州皇室的布料，西北气候干燥，风沙严重，便将丝绸与上等棉布横纵穿插编织，再以细软为主体定型，看着不如南浔的绫罗绸缎华贵，但成本要高出不少。”

青忧左手食指扶着下巴，有些许弯曲的眉梢也在表明着事情的不简单，至少他还没完全看透眼前的女子。

“难怪出手这么阔绰，不过你啥时候这么懂贵族的玩意了？不对，现在我可不关心他们穿的多好，快救救老头我的场子，哪怕能让他们收手离开就行。”

“离开就行？输了这么多钱你也舍得?”

“不过是楼里现银，几天就赚回来了，但这窟窿真不能越输越大了。”

“好说好说，不过我要能赶走这烫手的山芋，报酬是不是得……”

“好你小子坐地起价。”老者从腰间拿出一块银锭：“这一银值百贯，可够了？”

“够了够了，你放心就好。”青忧赶忙笑着接过这一两银子，走上赌桌前，示意荷官离开。

“这小子这么年轻，能不能行。”刚放下骰盅的中年荷官不禁有些疑惑，恭敬地问着老者。

“你就好好看着，这小子有我几分当年的风范。”

青忧又拿过一副骰盅，放在桌上紧挨着摇了一摇，想桌前女子说道：“压大还是压小，请您选一副吧。”

本斜靠在椅背上的女子坐起，微微一笑道：“既然你定了规则，那我定筹码可好？”

“当然。”

“如果你赢了，桌上的全是你的，可如若我赢了...”女子伸出藏在长袖中肤如凝脂的小手，雪白纤细的食指轻搭在眼角旁，嘴角微屈，有些戏谑地说道：“我要你。”

“什么？要我？”青忧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耳背了，虽说自己的确有几分姿色，但天天混迹市井，别说洗澡，半年来脸都没沾过几次水，这女子最少也是个凉州贵族，也不至于一眼就相中自己了吧。

即使有些不解，他还是故作镇定，以轻松的口吻回应：“咳咳，虽然我不如姑娘般身份尊贵，但在这条街的瓦子里也算混的不错，桌上的百来两，怕是......”

“那一千两呢？”

“一…一千两？这可够养一府的下人，姑娘还是别拿我找乐子了，咱们不如说说怎么玩。”

“我可没拿你找乐子。”鸿尘微眯着双眼，有些戏虐意味地挑眉看着青忧。

青忧本想让女子知难而退，哪知竟要把自己搭进去，只好再次周旋推脱道：“纵使姑娘是认真的，那这场赌局也难开，我们这的规矩，现钱才能上赌桌，毕竟银票这东西我们这些粗人可拿不准真假。”

姑娘向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向前摆了摆道：“谁说不是现钱？”

说着身后一青衣男子拿出钱袋，数了十只小巧的金条，也不含糊，递到了女子手中。

“那么赌局可以开始了吗？小荷官？”女子将金元宝放至赌桌上，紧接着说道：“我买大，至于开哪副，你自己挑喽。”

这可把青忧难住了，他哪里知道骰盅里什么情况，两副骰子一起，不过是混淆视听，即使对方能听出点数，也不知道分别在骰盅里的情况，这下可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半一半，那我......”青忧的手在两骰盅上来回摆动，毕竟关乎自己，真的很难抉择。

众人无不为这场豪赌捏了一把汗，可赌桌前的女子却是气定神闲，悠哉悠哉地看青忧紧锁眉头模样，不自觉乐出来声，而后边起身，边半掩面笑道：“好了好了，小荷官，这两副你都打开了就好。”

“桌上十两黄金拿去换身像样的衣裳，明日卯时我来接你。”说罢，随行几人向门外去。

青忧顿感不妙，连忙掀开一骰盅，二五六，大，他又将另一骰盅掀开，三五六，还是大，傻眼之余，才意识到这次真是遇上高人了，便朝女子喊道：“可否留下姓名，让我输个明白？”

“‘孤鸿远影，不染凡尘’，记好了，我叫鸿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