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痴鬼杀人（2 / 2）

“去上夜吧。”郑烨皱眉思忖片刻，开口。

“喏。”

……

翌日。

裴青梧点了卯，正在折冲府内操练士兵，郑烨的心腹忽然来了，将昨日的事情倾数相告。

听到又死了人，裴青梧目光一凛，在操练完士兵后，当即策马去了县衙。

郑烨见到她来，将那幅痴鬼像递到其面前。

“这是来挑衅朝廷来了。”看到这行字，裴青梧勾唇一笑，也不恼怒，“死者身份查清楚了吗。”

郑烨颔首，将毛赖子的资料拿出来给她。

裴青梧垂眸看去。

毛赖子，二十年前是郑州人，曾是陆乘风府上家仆，在陆乘风出事之后那段时间便迁徙到了洛阳县。来到洛阳县后置办了家宅田产，也算是一方小地主。

后来染上了赌瘾，开始频繁出入赌坊，仅仅一年就把自己赌的倾家荡产，甚至欠下不少债。

为了还债，毛赖子迫不得已去给别人当打手，用了十年还清债务。

家徒四壁之人，身上的赌瘾仍旧没有戒掉。

于是毛赖子又开始沉迷赌钱，一直到被杀前都还在赌坊。

“自韩兆案起，现在整片洛阳县都传得沸沸扬扬，说这些人做了不好的事情，招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被邪祟给杀了。”郑烨看着尸体，目光深邃，

“裴都尉，我们破案的时间得加快了。”

否则引起百姓恐慌，不好收场不说，上面怪罪下来，他甚至有可能将再遭贬谪。

想他堂堂荥阳郑氏子弟，如今沦落为一方小小县令，已经让昔日同袍嘲笑，若再遭贬谪，沦为五品以下的官吏……

这官，他郑二不做也罢！

“这世间本无神佛，正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所有的神鬼之说，都不过是人在背后捣乱而已。”裴青梧摇摇头，注意到毛顺身上有细小的白色颗粒，将他衣服剥了下来带回折冲府公廨，并喊来宋钊。

宋钊检查片刻后开口：“死者生前应该是被某种加了天幕遮的迷药晃了眼睛，产生了幻觉。”

天幕遮……

裴青梧想起宋晨的事情，摩挲着下巴，片刻后喊来心腹十六：“十六，你去把那老人传来。”

十六作揖离开，不多时便把老人带了回来。

“凶手从老伯这里购买了多少天幕遮呀。”裴青梧坐下来喝着茶，漫不经心地开口。

哑巴老人脚步一顿，抬头看向裴青梧。

“打手语，我能看得懂。”

“我不知道您说的凶手是什么。”哑巴老人打起手语。

“自然是杀害前洛阳县县令、前洛州长史、洛阳县富商、其仆从毛顺和无业游民毛赖子这五人的凶手了。”裴青梧不疾不徐地放下茶盏，抬头看向哑巴老人，笑眯眯开口，

“天幕遮只有您和那个玉氏药铺有卖，那边已经排除了嫌疑，那么现在就只剩下您这一家了。老人家，包庇罪犯，与罪犯同罪哦。我来提醒一下老伯，根据《唐律》，谋杀朝廷官员者，经查证后，凶手与知情不报的帮凶皆判处斩刑。

而我呢，我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司法官，但我也是奉上面来查案子，所以能在抓到嫌疑犯时，对他稍微用点儿其他的玩意儿。比如说，圣人今年颁布的五大刑罚。”

老人的身子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