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集市插曲（1 / 1）
张一月在集市闲逛，看见几个蛮人在卖山货，其中有个大个子，比围着他的几人都高了一个多头，身着兽皮，目测两米左右。张一月兜里比脸都干净，身上的钱就能买个渔网，他并不想去凑热闹。由于大青县是最北面的县城，来城里买卖东西的蛮人并不少见；这些人往往都是以物易物，只要你有他需要的东西，你可以通过与他们交换东西而大赚一笔。所以他们并不被排斥，反而大受欢迎。只要他们不闹事，缴一点钱，官府也不去管他们，让他们自由贸易。
逛了一会，张一月觉得无聊，一个小县城的集市实在是没啥可逛的。走进一家小茶馆，准备喝点茶，听听说书。“这位客官，里面请。”一个小二热情的上来。将张一月带到一个空桌上，边擦桌子边报菜单，显然业务熟练的很。张一月点了壶茶，再点了盘瓜子，就听起台上的说书人说故事。
说书人讲的是本朝开国皇帝凌胜在沙洲平乱诛妖的故事，这个故事张一月以前是听过的，也没有什么新意。这个开国皇帝到了两百多岁就将位置传给了重孙子，然后就云游天下去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现在还活着，一生的经历也是非常传奇，张一月估计他应该是达到辟谷境，因为辟谷境界的人才能活两百多岁。听了一会书，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不少茶客都起身往外看。张一月见有热闹看，也起身去过去。
只见是城北的痞子张聪，高声和刚才在集市见过的那高大蛮人争吵，太远还听不清说什么。张一月把剩下的瓜子装入口袋，结了帐准备去看看热闹。走近就听见痞子张聪声色俱厉的说：“你这蛮人好不讲道理，说好的用铁换你的虎皮，你现在又反悔。”那高个子和张聪各拽着虎皮的一角在那里拉扯。边上好事的人围了一大圈，张一月站了个好位置，在那里边吃瓜子边看。
“你的铁不行。你不讲道理。”那高个子蛮人瓮声瓮气的说。音调怪怪的，显然是不太会说大安国的语言。那蛮人还有三个同伴也说张聪的铁太差，说他坑人。张一月见地上一块黑黑的铁，一看就知道是块粗铁，含杂太多，还需要反复捶打才能用；而那张虎皮毛色十分光泽，又很完整，一定是能卖高价的。不用说肯定是张聪耍滑头了。很多本地人其实都是知道这痞子的为人，不想得罪他，而且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想看看热闹。
张聪作为城北一霸，平日常和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别看现在他一个人面对四个蛮人，其实在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是有七八个跟他混的人，此时这些人多在那里起哄，说什么蛮人不讲道理啦、外面人欺负本地人，企图带偏舆论。
正僵持这，几个身着红色武士服的衙役在一个干瘦青年带领下推开人群走了进来，其中一个领头的衙役皱眉看向几个蛮人：“你们这些野蛮人，不得在我大安闹事，速速拿了你们交换的货物离开。”那高大蛮人皱眉说了声好，一发力把张聪拉了个踉跄，卷了虎皮就要走。张聪站稳上前拦住他凶狠道：“虎皮留下再走，你可是跟我换了的，官爷是叫你拿交换的东西走。”领头的衙役一挥手，另外两个就要拿刀鞘去打。
入城时这些蛮人都是不允许拿武器的，外城城门有个箩筐就是县衙专门为蛮人准备的，入城必须得交出兵器。大个蛮人见官差要打人，一把就推了过去，一个衙役当场就飞出去，落入人群里。看热闹得人一时大乱，那几个小混混就高喊：“蛮人打人了！”也冲上去要帮忙。衙役们见同伴被推到，锵一声都把刀拔了出来。
那几个蛮人被七八个混混和三个衙役围在了中间。看热闹的人见两边要开打，都站远了些，怕波及自己。张一月估计这伙衙役应该是被张聪这伙人收买了的。那个带路的干瘦青年也在其中，几人在那里张牙舞爪。但张一月是看出来了，那高大蛮人刚才推那一手就不简单，功夫肯定是不弱的；那几个蛮人丝毫没有一点紧张，张一月估计这些官差和混混是要倒霉了。
那领头的衙役一声令下，众人一股脑冲了上去，结果如张一月预想一样。一盏茶的功夫一群混混就躺了七七八八，只剩下几个衙役苦苦抵抗。那张聪见讨不到便宜，想偷偷开溜，那高大蛮人一声怒吼：“别跑！”大步奔来。
说来也巧，刘三儿和另外两个去过三河镇的县兵此时正巧路过，只见一个人快步跑到刘三儿身后，急急道：“三哥，救我。”刘三儿正恁神，这张聪唱的是哪出。就见一只拳头向自己打来，刘三儿身为队长，也是有些拳脚的，手一抬想拨开那拳头，谁料拿拳极重，只稍稍挡开一点。但那拳其实并不是向着刘三儿的，而是飞向他身后的张聪。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张聪的鼻梁上，还好刘三儿挡那一下，不然那就不是鼻梁被打断，而是会要了他的小命。
刘三儿见自己熟人被打倒在地生死不知，恼火劲也上来了，一脚就踢在大个小腹，抽出腰刀横砍过去。大个挨了一脚并没有后退和任何不适，抬手随随便便一挡就拦下了那刀。张一月是第一次见用血肉之躯就挡下的兵器的，暗暗称奇。刘三儿同伴见队长都掏刀了，也纷纷拔刀挥砍过来，那大个右手抓住一人的刀，一扯挡住了另外左边人的攻击，再一脚将左边那人踢飞。
显然几人加起来并不是大个的对手，眼看一拳就要打在刘三儿胸口了，刹那间一只手接住了那拳。正是张一月出手了，自己本来并不想参与进来，但见刘三儿要受伤了，不得不出手相助。张一月感觉自己全力才接着住，也不知道这大个用了几分力气。不想参合进来的张一月无奈对大个道：“大个你们快走吧，等会人越来越多你们就走不了了。”
那大个根本不理，又挥一拳打来，张一月侧身一躲，一掌打在那大个的肩膀上。大个身子一偏，一脸的惊奇。刘三儿挥刀准备砍过去，张一月松开大个的手，拦住刘三儿轻轻道：“三哥，别急动手，那张聪把你当刀使呢，一会我再告诉你。”
大个见这人松开了自己，又拦下要攻击自己的人便抄着生硬的话说道：“你有些本事，我叫巴图，你叫什么？”张一月抱拳道：“张一月。”这时巴图的同伴也追了上来，对巴图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巴图转头回了几句，对张一月笑道：“希望以后我们能好好打一场。”也不等回话，转世跟同伴跑了。
见几人走了，张一月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给刘三儿说了一遍，刘三儿听的火冒三丈，走到张聪躺的对方啐了一口道了声该，就准备邀张一月一起离开。张一月想到自己还要去取渔网，就推辞了。告别了刘三儿去渔具店取渔网，他不知道今天这件不起眼的小事以后会让自己懊恼无比。